底是来源于我自己还是小肥猫,也可能两者兼有,又或者仅仅是一种?来自意识深处的幻觉。
如果现在有个无辜的路人经过,看到的景象大概非常可怕吧,是一卷破破烂烂的猫饼叠着人饼,也可能只是一团看不出形状的黏液挤压着另一团黏液。
“东崽,可以了。”我轻声?说,但声?音只存在于模糊的意识中,皮囊则只能无用地沙沙作响,“没关系的,真正的我们没事?,别害怕。”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寂静中,东崽终于停了下来。
我有点难过,感到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费劲舔舔我,把我往外推了一下。
也就是这时?候,仅一线之隔,像是最不可思议的幻觉,头顶上?竟然松动了一晃,透进来一股微弱的亮光。
是有什么在刨土。
刨得乱七八糟的,还在往外使劲拔,提溜走了一大把植物的根茎。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中,原以为永无止境的泥土层竟然被?扒开了,距离地表只有仅仅二?指宽。
外面还是夜里,手电筒的光晃晃悠悠照过来,顺带照亮了一颗熟悉的毛脑袋。
竟然是另一只东崽,毛茸茸的相当蓬松,很多肉,一看就份量十足。一给对视,惊呆了傻傻看我。
下一秒,它闻了闻我,立马扭头大声?嚎叫起来,扑进土坑里就把我们往上?拱。
片刻后,另一张熟悉的脸纳闷探过来,天地可鉴,竟然是我那亲切可爱的小队长张甲。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挖的野菜,跟我大眼瞪小眼。
神使鬼差的,大概是这个场景确实有点滑稽,我裂开嘴,冲他?阴森森笑?了一下。
这厮惊慌失措:“我靠!顾问你看!你死啦!”
不是过去 张甲的一声鬼哭狼嚎堪称……
张甲的?一声鬼哭狼嚎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我一个激灵, 大怒道:“说谁呢,我还活着!”
脱口而出的?瞬间整个人怔了下,见鬼了, 我怎么又有嘴了。
此?时怪异的?饱足感迟钝地到?来,我下意识低头,打?眼一瞧, 看到?自己完整健康、富有血色的?手掌。可以动, 十指灵活, 同样攥着野菜,指甲里还有新鲜的?泥土, 似乎刚刚是?在择菜。
……什么情况?我卡bug复活了?
还没等我回过味儿, 张甲的?第二声惨叫追到?了耳边, 震得我脑瓜子嗡嗡响。我揉揉发疼的?额头还有点懵,心说怎么一惊一乍的?, 不像我那成熟老道的?小乙哥啊。纳闷中看看他, 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也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头皮一下麻了。
我看到?了刚才的?我自己。
夜色中,完好的?我和张甲站在一起?,脚边是?东崽,面前是?一个刚被刨开的?土坑, 里面是?我的?头。
那是?一颗看起?来还活着的?脑袋, 气血良好湿润,定定睁着眼睛,瞳孔还清澈充满水分。那是?跟尸体完全不同的?东西,似乎随时还能继续呼吸。
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就在几秒钟之前, 我还是?它;而我自己呢,好像是?空白的?,正处于某种疑似失忆的?状态,直到?被它追上,一下为我填补上了一段毛骨悚然的?古怪地底幻梦。
“顾问,你的?红烧多?莉来了。”张甲愣愣说。
我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家?伙居然还在跟我说冷笑话,说我是?克隆小羊,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忍不住干笑了下。
天?知道此?刻我怎么还能保持冷静,腿是?已经软了,从头麻到?了脚,人却很平静地伸手把土坑里的?脑袋捧了起?来,拿到?眼前仔细观察。嘴里淡淡问:“还有吗?”
出乎意料的?,张甲的?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