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只当做一个?普通且瘦弱的孩子,那这些当然是大事。期间出了人命,又发现那么多被处理得极其诡异的无牙骨,按理说也应该对她有所怀疑和询问。

可如果?把她视为游神,那么无论是独自?进?了村民们不允许深入的山中、身?上有了什么伤痛,又或是被她日常照料眷顾的人竟然做了一系列癫狂之事后横死……就都可以?理解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游神应有的特征,在他们平淡且怪异的世界观中是完全自?洽、理所应当的。在当年大火不慎遗失了“顾湫行”这位游神的相应传承后,顾三身?上出现的任何异常,反而?是种令人欣慰振奋的反馈。

至于老叔公,也许确实是喜丧,因?发狂敲掉满口牙导致失血过多,人又年迈憔悴,本身?也到了衰败的极限。在心愿满足后就一觉不醒。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以?上这一系列推测成立,那邱家村的人对于这位顾姓游神也太深信不疑了。否则不会营造出这么平淡若素但又异常扭曲的氛围。

但人的原始信仰往往和生存环境的高?压息息相关,按理说邱家村的人已经搬离后村这种恶劣环境,在前?村安居乐业,对游神的需求应该逐渐淡化,慢慢转变为某种单纯的文化记忆才对。他们应该已经没太多理由,在失去游神的传承后还在坚持维系着。”

当然,观念的转化往往是很缓慢的,邱家村又偏僻封闭,一时半会儿还没转过弯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发现无论如何,目前?的局面大概会相当麻烦。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常理解释,没有异变发生,乍一看似乎是件好事,正常得有点近乎枯燥乏味。

可这样一来,我突然横跨千里来到此地,见到的还是十多年前?尚且年轻的徐佑和掮客,就显得更加匪夷所思?了。

一切都正常,偏偏我不对,时间年份也不对,按掮客教官的说法,我还不止一次失去记忆。到了现在,千头万绪,竟然还没有丝毫可以?参考的线索,多少让我有些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也就是这时候,我们一行三人已经逐渐靠近了原先的篝火。那里现在是暗的,没有见到任何火光,似乎是经历虫雾后被不慎熄灭了。

我还记挂着好不容易生火烧开的那一捂瓷矿泉水,赶紧上前?两步,不由暗自?祈祷,希望里面千万别掉点虫子进?去给霍霍了。

可不经意放眼望去,我就愣住了。

火堆竟然消失了。

但不是熄火,也不是被虫雾席卷后被冲散破坏掉,皎洁的月光下看得很明白,那里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痕迹,连我之前?踩掉蚂蟥、把虫骸扫进?篝火烧焦的痕迹都没有了。就好像那堆篝火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记错地方了,可在附近打转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原本丢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和搪瓷水杯也不见踪影。

“……等?等?,我是有烧过火的对吧?”我不太确定,跟身?边的两人确认,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顿时更加困惑了。

这时候我难免想起了一个?被我自?己打断的重要话题,忽然起了层白毛汗:

“教官,你之前?是说……你们第一次进?山见到我的时候,其实是在某个?坡上是吗?当时,我除了觅食还有在做什么吗?”

“你在做标记。”

掮客回答,注意到篝火的消失后,她与其说是感到意外,倒不如说有种果?然如此的淡淡警惕。

一给对视,我听到她这样说:“当时你看到我们,也是先上来打招呼,自?我介绍说跟我们有故交,是我们的晚辈。但当时我们没有太多的交流,也没来得及聊今晚说的这些事,甚至没来得及互通姓名。”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