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半点折扣或虚假,事情的发展也会?截然不同。那么今日的后村也许就?不会?是废墟,应当有一批人照常生活居住,把这里早早重建起来。因此从这点来讲,我?是相信当年确实没有伤亡的。”

徐佑神色稍缓,但还是疑问:“也许是年轻一辈已经心思浮动,怕老一辈的不愿离开,才?编造了无人伤亡的说法呢?”

话没说完,他大概也发现不对?,停住了没往下继续。

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有多少清清楚楚,少了就?是少了,怎么可能隐瞒过去。要能这么轻易忽悠走的,也不会?变成顽固死守的钉子户了。

“那就是所有人都知情且默许了……?”

徐佑琢磨道:“或许是山洪大火让他们感觉触怒了上天,才?制造血案来平息怒火。事后为了遮掩,却说没有伤亡……”

“既然这样,那他们为什么要特意拿无人伤亡的事情来当做一项神迹夸耀?

就?算他们厚颜无耻,甚至可以做到颠倒黑白,但是对?顾湫行的存在、老叔公的异常,为什么丝毫不避讳隐藏,就?这么大喇喇都告诉给你们两个外人了?

要不是他们自己提及,谁能知道过去还有个顾湫行?他们又有什么道理要把顾三这个知情人好好地喂养带大?

你不觉得按这个逻辑,他们的立场和行为很奇怪很违反人性吗?”

我?反问,徐佑一下卡住了。

事情就?是这样,在全?面假设所有人都是诚实且善意的情况下,逻辑反而是最通顺的。要按阴谋论来,有太多东西不能解释。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既然无人伤亡,那消失在大火那一夜的顾湫行到底是什么。

我?隐约有个猜想?,对?掮客先说了声冒犯,在她?手上写了个“年”字,又写了祝祭二?字,问道:“可以说吗?”

掮客微微一怔,没有犹豫:

“没关系,年家?和年子青的事情,对?于所有领队是公开的。我?们这项藏木于林的方案总归要跟关隘上的人员都打好招呼,以免有人产生疑问,误打误撞勘破了泄露出去,反而会?破坏计划。”

那就?好说了。

我?放下心来:“我?是想?说,顾湫行或许就?不是某个特定的活人。而是一个象征性的代称。就?像历代的年子青一样。”

“所谓的‘没出来’,有没有可能就?是字面意思:关于这个名号的相关事宜因为大火遗失了传承,没有来得及请出来?”

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但顾三叙述的那个故事版本中,很多细节让我?代入想?象到的并非是一个具体?的、受到欺凌的孤儿形象,而是某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顾三身上如同人蛇一般醒目的体?貌特征;村民?们给予百家?饭喂养却又态度冷漠区别对?待;撞破密辛的顾三被绑起来,却最终并没有遭到毒手;老叔公竟然在发生血案后,没有丝毫防备警惕,抛下顾三去呼呼大睡……

就?像我?刚才?说的,假设所有人目前给的信息都是诚实且善意的,也许顾三讲述的大部分遭遇也非谎言,而是出于某种限制不能直言,只?能通过某种语言上的暗喻来描述那个顾湫行。

如果这样,那之?前所知的一切就?要换个角度来思考,或许藏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这边说着,那边徐佑听到我?自然而然提起年家?的事作?为引子,与掮客交换了个眼神,神色也一下正经起来,缓缓坐直了。刚才?那副中二?青年缺根筋闹别扭的样子荡然无存。

我?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老小子好像是又在装蒜,在我?面前故意做出一副和掮客不合的样子试探我?,等着给我?挖坑。

要不是看我?连年家?的密辛都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