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阵牙酸,好?像自己的?门牙上也多了把改锥,随时?就要敲落下来。

“不过,这是你们当时?的?判断,还是有什么实证,说明这些骨头就是老叔公自己处理的??”

我没有跟着叙述跑,问了一个对?我来说很关键的问题。

“毕竟他当初求助教官时?,用?的?说法更像是他偶然获得了一块无牙骨。

那么是不是也存在一种可能,这些骨头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或存在处理过,他只是搬运回来进?行填埋隐藏。”

掮客明白我的?怀疑,摇了摇头:“可以?确定,这是顾三亲眼见证过的。”

“我见过老叔公处理那些骨头的?样子。”牛棚里,顾三这样说道,“他过得困苦,村里人是隔三差五轮流给他救济。但他疯疯癫癫的?,大家都有点发憱,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因此平时?都叫我代?为转交。”

这话说得稀松平常,但背后的?辛酸可想而知。

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给一个孩子来做,自然是没有顾虑过万一老叔公一个成年?人发狂了,顾三要怎么自保应对?。

对?老叔公都能保有的?最?后一丝怜悯温情,在顾三身上似乎荡然无存。

掮客没有安慰,拍了拍顾三瘦小的?肩头。

“没事,我知道不是我的?错。”

顾三显然是发自内心这么觉得,不是在硬撑,“有些讨厌我的?,是有说怪胎就该和?癫子放到一起,但也只好?意思在背后多嘴。既然他们都不敢拿到人前来说,就说明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光彩。”

她对?这个话题不太在意,一转回到正事上,解释道:

“我和?老叔公的?交集也不多。他不乐意跟人说话,连我替乡亲给他送饭,他也是不太关心的?样子。一年?下来我们说不了几句话。”

不过这对?顾三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老叔公是看谁都没个好?脸色,对?顾三的?形貌体态也没有任何意见。

顾三虽然不太介意其他人的?目光,偶尔也会想图个清净,就时?常往村尾跑,知道乡亲们不会涉足此地。

有一次纯属偶然,顾三在村尾的?某棵树下小憩,不慎睡过了头。醒来时?天?上黑压压的?,只有几颗大星,竟然已?经是深夜了。

她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时?间有些不太想回自己的?空屋子。

可大半夜的?在外独自游荡,也不叫个事儿。顾三正在犹豫,余光中有道人影在远处缓缓靠近,吓了她一跳。

躲起来扒在树后一瞧,顾三顿时?愣了下,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人影居然是腿脚都很不利索的?老叔公,一步三颤地在深夜里走得艰难。

再一看老叔公手?里,竟然抓着一个脏兮兮的?不知名动物脑袋,上面的?皮肉是瘪的?,还没彻底烂光,隐约看去像是捡了只死了有一阵子的?獐子。

捡野味或许不算稀奇,但叫人发毛的?是,獐子脑袋的?断口还很新鲜,上面沾满了石屑和?泥巴,似乎是才被人砸断下来的?。

顾三觉得不太对?,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

她想不明白老叔公这是在做什么。

按理说,村里也没少老叔公一口吃的?,他应当不至于深夜出行就为了抓点塞牙缝的?肉。以?这位老人的?体力和?腿脚,也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况且老叔公只带回来一颗脑袋,似乎是为了方便携带,把獐子其他部位给清除丢掉了。怎么看也不是个打牙祭的?态度。

可话又说回来,单独要一颗獐子脑袋能有什么用?呢?

眼看老叔公一步一步总算挪回了住处门前,蹲在暗处的?顾三就发现?又一件让人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