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为什么会?是年怀仁呢?”

我问,“而且为什么会?有两个年怀仁?柜子里的是年怀仁,老宅门后走出来的那个大家伙也是,那么处理此?事?的张家埋尸人去哪儿了?”

片刻的沉默后,背上?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敲了下我的脑门,有些无奈笑了笑:

“然仔,你问这么多,是不是先该把前情提要都告诉我?我也不是万能点读机哎。”

他的声音还是非常虚弱,我都怀疑他随时可能又晕过?去。不过?听这不着调的熟悉语调,我就?认出来了,原来我背了半天的这倒霉蛋亲哥是张添一。

我一喜,“哥,醒了?我哥呢?”

“打?那大家伙的时候太拼命,晕了。”张添一哎呀了声动了一下,想从我背上?下来自己走,被我无语拦住了,他又叹了口气就?直笑,“那倒霉孩子,被我丢在咱们那面包车上?了,这会?儿估计正睡得流口水呢。”

说着居然给了我一个板栗,敲得我一缩脖子,没好气就?骂我,“你个没良心的,哥哥哥就?知道问叁易,下次让他过?来捞你。”

我大为冤枉,心说我这还脑震荡着呢,别回头给自己人敲倒了。再说这不是看他还能喘气吗,当着面有什么好问的。我都还顾不得关心脚边亦步亦趋的小?肥猫,东崽说什么了吗?

可见还是猫好。

嘀咕着感觉可能又要挨敲,想想这厮毕竟是伤员,让让他也就?罢了。我就?道这位高?手请稍安勿躁,容我把屋里的大发?现都讲给你听。也别说我不仗义,你丫但凡晚五秒醒,我眼泪都已经飚出来了,还是很伤心的好伐?

也不知道这厮信了多少,反正我是理直气壮,很快把档案里的相关线索都跟他分享了一遍,接着就?提起我对屏屏去向的推测,再又说到年怀仁身上?的种种情况。

张添一听得很安静,要不是偶尔会?应一声,我都以为他是熬不住休克了。

等我把在浓雾里这些破事?说完,是口干舌燥,终于长舒一口气,不放心问:“哎,没哭吧?别太激动哈。看你是个伤员的份上?,准许你偷偷抹眼泪,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却听静悄悄的,我心头一沉,反手摸了下,发?现这货额头滚烫,好像是强撑着听完就?放松下来,彻底晕睡过?去了。我在原地站了两秒,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还有点没来由的难过?。

原本我设想的画面,应该是我们一家团聚了都坐下来,再由我说出屏屏的消息,大家一起中?气十?足地欣慰抱头痛哭,接着开?个家庭小?会?紧急商议有没有办法?接她回家。

现在怎么搞得跟临终释怀一样,瘆得慌,有点太凄凉。

我不免有些埋怨,心说他不该跑老宅里来找我的,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靠自己也能走出去。现在一个重伤,一个据说在面包车里躺着,搞得这么惨兮兮是怎么回事?。

好在张添一毕竟和别人不太一样,等出去后消失一段时间,以流浪者的状态养养伤也就?没事?了。反正管他性命的是老天爷,比大夫好使,实在轮不到我瞎操心。

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没来由很心慌,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按理说那雾里的大家伙已经被处理了,年怀仁虽然邪门又不会?咬人,两个亲哥虽然晕了也无性命之忧,连猫都好好跟在我脚边,现在的局面岂不是一片光明?。

不对,雾。

我忽然起了汗,这漫天雾气怎么还没散,而且身后不远处的年怀仁怎么那么安静了。

不知何时起,周围的雾气到了一种非常异样的浓度,变得越来越冷。明?明?我才走到客厅,四周的可见度却已经比在室外还要低,甚至连我手里已经被掐灭的冷焰火棒都有点若隐若现,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