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那些真正被无?害化处理的圣婴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些已经亡故的埋尸人又到底是支付了什么代价。”

徐然兴和徐屏的奇迹是多方畸变力量耦合博弈、不为人知的成功,仅此一次,不可能再?有复刻。在“蓝星”圣婴血腥的流水线上,是没?有可以参考拓印的标准件的。

那么再?说得直白一点,那些……没?有得到奇迹,失败了的“徐然兴”,会是什么形态什么结局?

在它们?的力量瞬间膨胀扩散,污染周围一切引起?大灾变之前,负责埋尸的张家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提前引爆散溢掉了那份堪称无?序的“心想?事成”之力?

我?有一个或许可行的残酷方案:

给那些浑噩的圣婴一个足够强烈的意识,比如说,一颗更成熟的成年人的大脑,作为主?脑代替它们?还?蒙昧的思维。以此,可以最大限度引导它们?的呓语和喃喃许愿,将它们?的认知禁锢在某个固定的概念上面。

这样一来,圣婴在心想?事成的许愿之中,会不停向那个思想?钢印般的虚假“自我?”靠拢,将力量消耗在这层转化中,不停进入内耗循环,直到移鼠提供的畸变力量彻底消耗殆尽。

“所以……为了处理这些失败圣婴,我?们?可以给它们?一个大脑,一个名字。”我?轻声说,自己也?打了个寒颤,“比如,从现在开始,它们?可以叫张三,叫李四,叫王五王六甚至王平。”

只要它们?坚持想?要成为“张三”,心想?事成的力量就能排除掉其他阻碍或怀疑,让它们?必然是“张三”。

“……就像这样,失败的圣婴就能沉眠在'自己是某个人’的畸变梦境里。”

养过?蜜蜂的应该知道, 单个的蜜蜂能表现出复杂的行?为,它能拥有记忆能力、复杂的导航和协调能力、能表现出类似应激的沮丧或恐惧,甚至会?做梦。

但蜜蜂本身的神经系统是不足以支持个体意识的诞生的。

它们被群体意识驱使, 由王的激素控制,以此?作为一个无想无念的肉质零部件运转。

在诞生之初就?被移鼠的强烈污染摧毁理智,如?果没有其他变故, 圣婴的自我意识恐怕也微弱空白得和蜜蜂没有差别。

我想我之前理解错了一件事?,我还是蓝蓝时的虚弱和盲目痴愚, 也许不是个例, 而是每一个“蓝星”圣婴在污染中?表现出来的常态。

从这点上?来讲, 我偶然被岗亭捕猎, 被给予智慧的启迪灵光得以恢复神志, 以至于一直被怪谈的疯狂知识追逐,如?猎人逐鹿, 实在是一种可怖的幸运。

要保持为“人”而不是别的什么,太难了。

现在回想起来, 我见过?移鼠地宫中?的虫雾,人们的躯体在洞穴的投影中?混淆为一体, 但本身依然是独立的存在,因此?在浑噩中?依然保留有微弱的自我,依然被移鼠判定为“人”;

也见过?先知控制下的伪人, 拥有虚假的自我意识、属于自己使用的躯体, 如?同飞蛾扑火渴求证实自我的存在, 但本质却只是一具空壳,一切喜怒哀乐的表达都是作为捕食器官在咀嚼前的冰凉拟态。

“人”的定义在怪谈的扭曲污染下, 呈现出的是一种极度光怪陆离、违反常理认知的诡谲光景。

而此?刻,随着猜想的深入, 我不得不承认,失败的圣婴们因为其强烈的污染破坏力,会?由“人”向不可知的东西倾斜,这种偏转几乎是不可逆的。

不管是虫雾还是伪人的天衣,都不足以挽回这种偏斜。

为了能维持住它们作为“人”的最后底线,张家的埋尸人所能做的,就?是投入自身,增加它们作为“人”的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