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里生长出来的黑色脐带。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踮着脚,免得踩到?那?道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怪影,屏住呼吸。

下一秒,门把手拧动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像是注意到?我的存在,门后陷入戛然而止的寂静。

老宅

异样的死寂中, 我大气不敢喘,捏紧手电筒再退,后背紧紧贴住了路灯的杆柱。

诚实地说, 此时的落单给了我极大的心理压力,我已经紧张得有点盗汗,抓住手电筒的掌心里直打滑。那门?里一下安静了, 让我感?觉相当不妙,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不是就贴在门后等着我靠近。

可要说就这么放着不管, 我又?生怕那鬼东西过一会儿成功开了门?冲出来, 对着我一顿乱啃, 也不知道我这小身板:能不能遭得住。到时候肠子都悔青也晚了。

权衡利弊了几秒, 想想迟则生变, 我还是一咬牙,绕开地上那道古怪的狭长影子, 小心用手电筒拨动雾气往那老宅走,一边随时竖着耳朵听?门?后的动静, 打定主?意但?凡那玩意儿喘口气我就扭头拔腿开溜。

走了几步,那黑脐带一样的长影动也不动, 门?后也还是静悄悄的,似乎已经没有东西在后面尝试开门?。

我稍微放下点提着的心,又?往前两步, 心说这影子到底是什么, 莫非乌龙一场, 那就是把堵门?的椅子,开门?那货是不是早就走开了。

虽然有自欺欺人的嫌疑, 但?也不是没有这可能。主?要这长影实在没有个人样儿,太窄、太长、太细, 像个发了霉的苍蝇拍,确实跟年怀仁的形象相差甚远。

除非是年怀仁在门?后顽强地进行金鸡独立,为了蹲点我一直表演四小天?鹅舞,那我也只能佩服他在芭蕾舞方面的艺术造诣和坚强的身体素质,真要被他啃一口也算为艺术买单。

或许,这没准就是某种光影森*晚*整*理下误打误撞形成的小把戏,真的就是个瘸腿椅子。

否则很?难解释那东西现在怎么那么端庄文静,也不撞门?出来追杀我。总不能是丫看我小徐同志一个人孤零零太可怜了,大发善心打算放我一马。

就这么揣测着忐忑再走了一段路,基本是走三步退两下,我也算做足了逃命的准备,那老宅已经在手电筒的强光中无?比清晰,始终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我差不多?已经放松下来,就借着手电筒光左右滑动,想看看这间险些把我吓出毛病的年怀仁故居究竟有什么玄机。

隔着不过五步的距离,到处还是黑压压的,这时手电筒掠过的地方有一点金属的反光,应该是生锈的栏杆。往下看,浓郁的雾气有点沉甸甸得像发了毛,大概率底下是长了杂草,水雾挂上去后凝结了一层细密的露珠。

至于远远向外透出灯光的,原来是一个顶格的小窗,基本和天?花板齐平,不搬个椅子梯子之类的是很?难看到里面。

已经到了这里,反正也没有退路,我索性沉住了一口气,没有贸然上前,只是仔细打量着那道铁门?,顺手去拧手电筒的屁股盖儿。

我的想法?很?简单,不管那门?有什么奥妙,后面的到底是年怀仁还是什么鬼东西,我要做的只是别让门?被打开,因此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得用点损招。

找了一圈,兜里还有个打火机,也不知道是哪个伙计落在我这儿的,里面的液化气还剩了浅浅一层。

我把拧下来的手电筒后盖用牙齿咬开,就隔着衣袖尽量把这层质地比较软的金属抻开,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看能不能用打火机烧化一点,往那黄铜门?把手里灌,争取给它来个物理堵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法?比较美好,实践起来就问题很?多?,搓了半天?我是差点没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