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跟妈妈一样??”
‘我’咿呀笑了起来。
“……喜欢妈妈,所以?想跟妈妈变得?一样?,是吗?”
何其简单的答案。无需他人拯救,徐屏在此刻为自己的生命选择了另一个?她喜欢的方向?。
张璨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紧紧抱住这个?奇怪的小小异类,“傻孩子……我的女儿。”
徐屏
一年?后, 1988年?3月30日,家里挂起小彩灯,庆祝家中两个孩子无病无灾, 顺利到了新的?一岁。
两个蓝蓝有了自己各自暂用的小名,一个叫徐小蓝,一个叫徐小冉, 对仗工整十分谐音。
其中,年?幼一点的?妹妹发生了巨大变化。
在她无意中许愿和妈妈变得一样, 从?“它”变成“她”以后, 她和我有了第一个截然不同的?分歧点。
这?对于移鼠的?力量已经被制衡的?我来说, 是一个无比鲜明且奇迹的?信号, 使得我在浑噩之中, 忽然意识到屏屏并不?是我。来自移鼠和我的?污染伤害,在那一刻从?屏屏的?身上暂时退却消失了。
我的?父亲母亲在认真商量后, 决心就此扩大我们之间的?区别,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将我们分开, 隔断在不?同的?房间里进行抚养,叫我渐渐遗忘胞妹的?存在, 断绝我对她的?观察和干涉。
这?大概是为?人父母一种说不?清缘由的?本能反应,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在理智之前就果断作出了选择。
另一方面, 随着妹妹的?自由生长, 她确实渐渐变得像个普通的?婴儿, 不?会?再猝然出现在某个角落、匍匐在地板上向他人窥探张望,透明怪诞的?皮囊里, 也渐渐长出蠕动的?器官。虽然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但她正一点一点理解“人”该有的?形貌模样, 并为?之靠拢。
“被污染畸变只需要一个念头,要变成人,却需要生命进行漫长的?自我修复和校正。”
张添一的?声音这?样说,“心想事成的?力量虽然昙花一现,很快消耗殆尽,但从?异类变成你认识的?徐屏,她还是花费了至少五年?的?时间。”
五年?,我陷入深深的?回忆,五岁前的?记忆太模糊了,这?是人的?生理机制决定的?,顺理成章就会?遗忘五岁前的?大部分经历,我也无法?抗衡。
但有某些片段确实松动了一些,让我想起大概四五岁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我们一直长到那个年?纪,家里的?氛围似乎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里要特别说一说五岁时,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普通小女孩儿的?屏屏。
按理说,在移鼠的?污染干涉下,经过五年?的?变迁,她似乎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被我随意修剪。人一旦拥有这?种权利,哪怕智力缺失、哪怕只隐约意识到一星半点,是不?可能不?沉溺其中。
但现实完全是反了过来。
此时我们之间的?隔断已经解除,相处得很是熟稔亲近。在年?幼的?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什么是兄弟姊妹之前,屏屏首先?成为?了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
说来很有意思,她丝毫没?有惯着我的?意思,我们打哑谜般费劲的?对话和交流中,她总能理所当然地坚持对我说不?,不?需要任何?多余理由。
起初爸妈多少有些忧心忡忡,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但看我还是脑子缺根筋的?样子,两个成年?人也就很快放下心来,任由我们自己去沟通磨合。
或许该说这?是种幸运,在我的?困惑茫然面前,屏屏没?有让步,拒绝了我一切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