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叫什么,在哪儿?栉水母在的山谷具体叫什么?你才去过的那个?萌发了榕树的小区怎么称呼,是哪个?县哪条路,门牌多少号?你住过的几家不?同?的张家医院又各自在哪个?地头?”

“你经历过的这些大事,具体分别发生在哪年哪月,几点几分,周一还?是周五?”

我如?遭雷齑。

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些名字、那些地点、那些时分秒,都是实际存在的,只要随口问一句身边人我就能知晓。但只要没有人主动告知我,我就不?问不?看不?听不?关?心,不?会投注任何?精力或感情。

我从不?主动去接触陌生人,不?去主动结交朋友,在碰到张家人之前?我只有门卫李哥一个?熟人,我身边所有亲密的同?伴都是主动向我走来,才有的后?续缘分。

……是我骨子里太冷漠太反社会,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装得人模狗样,尽量表现出温和与好奇心吗?

我浑身发抖,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些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

困惑像一道一道惊雷劈在我身上?,冷酷地提醒我,如?非必要,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尽可?能地不?去与世界建立联系。

这不?能说是来自性格层面的天然限制,更像是……

像是我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我是什么?我有问题?我的认知会影响污染其他人?”我说,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陌生,“如?果我失控,叁易就要为?了世界和平赶紧杀了我?”

无数荒诞的可?能在我脑子里爆炸,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搞什么,做了一辈子普通人,难道现在摇身一变,我要成为?奥特曼,成为?连怪谈都高山仰止的幕后?黑手了吗?

可?千万别告诉我,闫默三缄其口,被迫隐晦提起的那股比榕树还?豪横野蛮的力量就是我。

那我这种祸害现在就可?以被推走火化。世界毁灭得了。

恐惧如?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我胡思?乱想,不?自觉就又回想起从高楼一跃而?下的丁九。

他对我说,时间是骗局。

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说得其实会不?会是,“世界是骗局”?

“……楚门的世界?你们所有人在合起来演戏骗我?总不?会是国?产恐怖片的套路,我有神经病或是在做梦吧?”

“难不?成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神?”

我不?停问,心里却说,这些应该都不?是正确答案,因为?那未免太蠢太侮辱人了。

这边有先辈筚路蓝缕在挣扎求生,那边却有个?奥特曼在扭秧歌,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