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小孩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像也有点不对劲,视线仿佛是失焦的,有点半瞎不瞎的意思?,难怪方才盯着他看时那么?木然?。

“刚才那屋,不像这娃住的。”苟军师凝重?说道,“牛哥你没注意到吗?屋里不像常有人住过的痕迹,方才大半天的,也没有大人出来?。”

“那不像个住处,倒像咱们这种临时歇脚的窝点。”

他又向?小女孩的裙子底下一探手,牛表喜脑子一空,惊怒交加下立马压他的手,喝道彪子你干什么?,别犯浑!却见寒光一闪,苟军师从裙摆下一个缝得歪歪扭扭的暗兜里扯出把缠红绳的小剪刀。

“她刚才电话?里跟人说有剪刀,我没当?那是玩笑话?,”苟军师没生气,“牛哥,刚才你要是真抱她过去,信不信这姑奶奶已经把剪刀压你大动脉上了。”

牛表喜后知后觉冒了两滴汗,再看那小女孩脸上,已经一点微笑都没有森*晚*整*理了,垂着眼睛冷冰冰的,面色苍白如纸。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重?新?积起一点笑模样,轻轻说:“别赶我,我是逃出来?的。等明天你们随便把我放哪个派出所门口,行吗?”

“你……”牛表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似乎那点江湖义气又冒上来?了,“你个小娃娃,是惹了什么?麻烦?”

小女孩意外看看他,又打量了一下破屋四周,犹豫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最近那个少?年宫。

看牛表喜点头,她又问,有没有见过那里面一个姓年的兼职老师。

牛表喜云里雾里:“莫非他跟我们一样,也是个混进去的冒牌货?”等会儿?,不会刚才那六楼的屋,小女孩才是真的碰见人贩子被拐到那里的吧!

那她怎么?能挣脱看守,独自?跑到客厅来?呢,又为什么?要打那个谜语般的电话?,不干脆直接从大开的门口跑掉。

“是,也不是。”小女孩回答的很奇怪,“他不是特意要把我带回去的。毕竟……他应该已经死了。”

她想了想,似乎说来?话?长。

“电话?的事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因为我也不确定,那个电话?会打到什么?时候,接电话?的人回头是找到我,还是找到我的尸体。所以我不好说得太明白,怕拖累了那几个好心的姐姐。我当?时只是不甘心,想当?作?遗言留点线索,叫后面可能管事接手的人来?找我。”

“那就长话?短说。”苟军师冷冷道,“我牛哥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都到这儿?了,总不能叫他当?冤大头,回头护着你还死得稀里糊涂的。”

牛表喜有点尴尬,连声说不至于不至于,收留个小孩休息一宿罢了,问那么?多干嘛。

他这弟兄什么?都好,就是当?惯了狗头军师,没事吊吊书袋,侃侃大山,偶尔有点神秘兮兮的。不发脾气还好,一冷脸下来?,年表喜也有点发憱。

小女孩不作?声,跟苟军师静静对峙了片刻,才道,问吧,有些问题她可以回答。

“那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不自?己跑。”苟军师说,“我带你出来?,是不想让牛哥跟你继续在那鬼地方僵持,免得出什么?变故。你虽然?看起来?眼睛有点问题,但大门开着,要摸楼梯下去,避开人找个草坪躲到天亮总不算难事。”

“跑?我能跑到哪里去?我不过是一件失败的衣服。”小女孩却笑了一下,以她的外表年纪,这么?成熟地说话?是很怪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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