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头皮一麻,马上感觉到不对。

但他已?经踩到了?天台的最边缘,晚风一吹过来?,我就发现这张面孔极其陌生,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顾问,”他冲我笑了?一下,“时间……是骗局。”

“两人推推搡搡里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不合时宜地闪过那个初始版跳楼案流言的后半段。

前半段已?经由小鱼他们为我说?明验证了?,后半段似乎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高空直直摔落,愣是摔得四?分五裂,鲜血一下子”

鲜血蔓延到了?我的脚边。

奇怪,我的脑子完全空了?,无法理解眼下的状况怎么会这样?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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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超出正常认知的事情发生了?。

那伙计当着我的面一跃而下,但下一秒,就在我们的侧后方,有什么重物砰一下砸了?下来?,断肢和尸块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变成了?非常陌生的样?子,伴随鲜血的涌出,我就听到一阵极度痛苦凄厉的哀嚎在耳边不断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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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那种非人的声音来?自我自己理智崩断后的错觉。死者的脖子完全断开了?,还带着那种诡异欣喜的笑容一直死死盯着我,但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空洞。

这一幕太突然了?,那种从后背处猛地喷溅过来?的热量让我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整个人就往前急走了?一步,险些直接踩空到楼外。脚下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什么,猛地踢到了?某个花盆被挡了?一下,哐当一声,是瓷片摔落碎裂的声音。

但我下意识看过去,整个人就恍惚了?一下,发现天台上的花盆还是九个,只有最初的那个缺口?无动于衷保持着原样?。

……我踢到的花盆在哪里?

不,难道这些花盆里,一开始缺失的那盆,其实就是此刻被我踢掉的吗?

前所未有的冷静或者说?冷血让我站定,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冷冷问道,“上次在天台,我差点摔下去的时候,有个伙计跟我搭过话,是谁?原话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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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武丑打了?个寒颤,茫然道:“……就是地上这个。”

“他说?,好像是说?……”武丑干咽了?好几回才把话挤出来?,“顾问,你怎么自己踢了?花盆往外跳?”

说?完武丑似乎才意识到自己都?复述了?什么,汗毛直竖就退了?两步,连着骂了?几句脏话。

徐佑把他按住,让其他人避开那一大滩惨不忍睹的鲜红,厉声道,“徒弟,你先过来?!”

我摇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太多人命了?,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要轻生,只是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他怎么称呼?”

“……丁九。”

也是天干地支啊。我说?好,想?了?想?平静问在场诸位,“今天恐怖的事也不算少了?。我有一个问题,就算到了?现在,跟丁九一样?崩溃了?想?寻短见的有几个?”

伙计们哑然互看了?半天,有点犹豫,但都?摇头。

“顾问,天塌下有个高的顶着,你们几个管事的大佬都?活蹦乱跳的,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有人嘀咕了?一句,摸了?下后脑勺,“……实在真要死,今儿这么大场面也算轰轰烈烈了?。”

武丑有点回过味了?,往地上的血泊里看了?一眼,面露不忍,“顾问,你的意思?是?”

“这么说?可能不太近人情。”我面无表情道,“我没办法理解共情他的崩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