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厨房,抄起剁骨头?的砍刀,用刀柄敲了?下水槽。

里面?的声音非常闷。

因为?一直没出水,空转的水龙头?里发出长长的倒吸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砸开看看。”

我说,被拧得大开的水龙头?里很?迟缓地垂下一点浑浊的水珠子,这回连我都?闻到了?一股很?淡很?变质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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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感觉水龙头?里好像冒出来一些细细的黑色。

“人?的头?发。”张添一道,让我后退,伙计们上来开始很?快地往外拆卸水槽。

我久违地感到了?一种异常应激的抗拒感,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无害的水槽,而是那天噩梦惊悸中被小肥猫抓满挠痕的墙,一旦打开就会看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事实。

徐佑和张甲硬生生把我拖到客厅,按着我坐下,让我等着拆完再看。

也就是这个时候,东崽从我肩膀上跃下,忽然飞快往四周扫视,炸起了?全身?的毛发。

其实在今天之前,小肥猫提前进入养老赋闲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黏着我,怎么劝都?坚持要跟着我不?愿分离了?。我后知后觉,见它尖锐哈了?口气,摆出了?警戒中守卫我的姿态。

咚一声,厨房里的水槽整个被拆开丢到地面?上,里面?传来数个伙计惊疑不?定?的声音,接着就是很?默契地又是数声咚咚作响,似乎是在一起用力砸墙。

“有人?!有人?在墙里!”

“这是什?么,死老鼠吗,”有声音忍着不?适喊道,“先?都?别进来,可能会吐!这都?混在一起了?!”

几分钟后,我被武丑强制带出房间,他很?坚决,说我的两位新朋友大概不?愿意用那么不?体面?的方式跟我重逢,让我也为?他们多想想。

我无言以对?,背过身?让他们处理。又过了?很?久,伙计们在居民楼的外面?打扫了?一片空地,把已经初步敛容好的两位盖了?白布,先?这么安置着。

我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惨不?忍睹,放下后胸口憋得慌,就去拽徐佑,“你烟呢?”

“你又不?会抽。好的不?学学坏的。”

徐佑没同意,抬手递过来一个玻璃杯,蒸腾起丝丝热气,“两个年轻人?送你的水,热好了?。喝这个吧,也是片心意。”

我长长呼了?口气,按下所有情?绪,把那杯热水一饮而尽。

一入口呛了?起来,很?难说自己是笑了?还?是无奈,“苹果醋,不?是水。这破地方跟水有仇是吗?”还?是把整杯咽下去了?。酸味搅得我翻江倒海了?好一阵,被那股腐臭腥气搞得发晕的脑子倒是清醒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