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伙计去的时候,负责人说之前有人打电话预约了几次,问能不能查看一下死者的遗体?,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信号不太好,阴差阳错地总是没约上。我?问了下具体?的通话时间,那个负责人居然?说是一个月前。”
我?愣住,脑子?里顿时嗡了下。
我?好像听明白徐佑的意思了,但?越发感觉到匪夷所思,久违地感到了一丝退缩的惧意。
他?是不是在说……老林千辛万苦过来?探查的跳楼案、那些?他?无比耐心?却?始终没有找到关键信息线索,只能上报求助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老林自?己身上?
那具尸体?,那个一开始的无名?死者就是老林本人?
这似乎是个意料之外?,但?又很合理的答案。只有像老林这样来?自?张家,为了执行任务使用了伪造身份的人,才能在引出这么骇人听闻的跳楼自?杀案后,叫人查不到他?的来?历和行踪,使得事情变成悬案越传越玄虚。
可我?又实在不想接受这个可能性?,因为这似乎意味着,老林所有原本是为了控制事态的努力,全部变成了杀死自?己的一环。
而且,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就算是能横跨时间的栉水母,也只能在不同的时间段改变事情的发展,时间本身依然?是连贯流淌的。这里发生的事情却?像是把时间和因果前后完全打乱打碎混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简单能用闭环解释的问题了。
明明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的异状和“墙”似乎有所关联,可过往和墙接触过的人里,从来?没有过这种特例。
要说墙就是这么操蛋,偏偏要搞个特殊情况把老林弄死,这种狗屁理由不光是徐佑,我?也不可能接受。
也就是这个时候,楼上忽然?大叫了一声。
叫声近乎凄厉,接着是砰一声响,是重物从高度砸落的动静。
我?一惊,立刻跑出门去。
楼道里老爷子?捂着胸口?,额上满是汗水,摇晃着蹒跚走下台阶。看到我?,他?面?如白纸,喉咙里嗬嗬两声,似乎有什么紧要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但?开口?之前,人一晃就倒了下去。
身边的伙计一下拥了上去,有人开始读秒给他?做急救,也有人去翻他?的眼皮,看过瞳孔后松了口?气:“还有救。”
我?浑身发冷,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麻烦了。
“找找他?的衣服口?袋,应该有速效救心?丸。”张添一说。
伙计啊了声,立马去翻老爷子?的衣兜。
我?们对视,最后还是我?开了口?。
“……心?脏病”我?说,嗓子?里一阵发干,“四楼,最后一个目击者在这里。”
*
上午十点零五分,老爷子?在我?的房车里醒来?。
我?耐心?在他?床边坐着,看他?眼皮一阵抖动,睁开眼时瞳孔还有些?涣散,似乎还停留在某个噩梦当?中久久没有回过神。
因为不确定我?们这群事发时在楼里的人,是否已经受到了某种污染,为了防止这个“闭环”扩大影响,我?们没有接触太多人,只是打了个电话让火并把房车开到楼下,又让车队里没跟进来?的伙计们去疏散小?区居民,进行统一的安置和看护。
这些?事千头万绪,只是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只能在心?底对掮客师母说声抱歉,知道沟通内外?的事都要她烦心?,想必此时她已经为这事忙碌起来?了。
好在车上医药箱之类的一应俱全,老爷子?本身也带了救心?丸,主?要还是前两天过度劳累下绷得太紧,一时间受到冲击太大才险些?没有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