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伙计听到这桩轶事?时,毕竟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很多事?没法考证。小区里又是众说纷纭,话头传来传去水分太?大,当不了真。
那伙计索性留了个心眼?,就租到那栋居民楼里,在?二?层安安分分住了大半个月,还在?顶层的天台养了一排花,月季三角梅之类的都是常见花种,没事?就爬楼上去照料。
这跑上跑下的,难免就跟其他楼层的邻居打个照面。那伙计姓林,生得很忠厚,见人就笑呵呵打个招呼,看人拿点快递重物也顺手帮忙,一来二?去楼里也都习惯了,见面都招呼一声老林。
老林觉得火候差不多到了,这才拉起家常,有一搭没一搭跟楼上楼下套话,问起那天跳楼案的事?情。也是同一天,张家这边收到了老林打上来的报告,大概考量过后定了两?个熟手带几?个新兵蛋子去练练手。
事?情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发毛。
实在?是跳楼这个要素牵扯到了我?敏感?的神经,让我?不由自主就往那群流浪者身上想?。
况且这一探二?验的,按理说事?情应该早有结果。可偏偏我?们这一伙人带着大部队竟然又来,怎么看都是中途又出了什么岔子,牵扯到了更大的事?情里。
好吧,能有流浪者们的线索,也不算完全?的坏事?。
我?安慰自己一句,心跳还是有些加快,问张甲:
“那老林呢?他到底是查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情?”
张甲站定,长长叹了口气。
“到了,就在?这栋。”
“……至于老林,他是没办法当面来汇报了。”
我?抬头四望,老小区的清晨不算太?安静,远处已经有老头老太?在?打起健身操跳起舞热身了,某栋楼里还有录音机在?公放大悲咒,伴随檀香的味道飘散出来。在?我?眼?前的居民楼不多不少有七层,天台看起来是开放的,没有任何遮拦物。
但隐约能看到一排花盆就在?最顶层,几?乎是卡在?阳台的边缘要掉不掉的,让人看得非常不舒服。
我?再次感?到了那种很不妙的预兆,冷冷追问道:“老林呢?什么叫不能来汇报?”
“死了。三天前跳的楼。”张甲仰头看了眼?天台,面上也有无法理解的恐惧,“我?们验过了,确定是自杀。”
花盆(二)【改错字】
老林的变故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据说事情发生的时候, 就在这栋楼下,又是有居民在吵架。
两人吵得正不可开交,砰一声, 天台上的花盆碎了一个,连泥土带碎瓦片劈头盖脸往下掉,把吵架的两位居民吓够呛。
仔细一看只是花盆, 两人惊魂未定,一致对外就冲顶楼骂了起来。
结果楼上忽然?探出一张面?带微笑的脸, 正是老林, 直勾勾往下看着也不出声。
那天台给他?放满了花盆, 繁茂的花种掩映间, 老林的脸俯瞰下来?, 几乎是若隐若现的,其他?部分根本看不清。
怒气上头的两个居民声音就小?了下去, 感觉心?里毛毛的瘆得慌,对视一眼都干笑。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尴尬道:“……其实,多大点事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