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屏屏的?那本鲁西西画本。

小女孩在房间里?发现隐身的?龙,得到龙珠,借此遨游水底的?故事,在我知晓“药”的?存在后,蒙上了一层让人相当?不安的?阴影。这个简单的?童话故事,在我获得不同的?信息、不同的?视角后,竟能严丝合缝读出完全不同的?恐怖意?味。

这绝不是一个被随便选择然后传递给我的?故事。

画本里?的?隐喻,黄伢子、神女和相隔万里?之遥的?屏屏之间原本不可能建立起来的?联系。

我感到黄伢子像是借此在暗示我什么。

似乎曾有某种只有部分孩子们才能看到、使用的?渠道,使得他们能够横跨距离,实现分享和沟通。

但以我的?经历来说,能够让人悄无声息联系在一起,且大多数人无法?感知到的?,只有怪谈。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情况。因为这意?味着,有不在少数的?一批孩子,在完全懵然无知的?状态下,也许是天生的?灵感、也许是糖丸的?不经意?启迪,一瞬间看到了某种上浮的?怪谈景象,甚至毫无防备地深入其中,直到某一刻被困其中,再也无法?折返。

表现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没有症兆的?猝然消失。

更?可怕的?是,这种来自怪谈的?淡淡图景,一定是非常生活化、常态化的?,才会让孩子们没有升起丝毫警惕,以至于在懵懂中当?做了正常,因此没有对?身边的?成年人提出过疑问。

是什么呢,在这么多不同的?家?庭里?,都存在且无比常见,不管怎么变化或浮现,都不会让人有任何怀疑不安。

我忽然有点坐立不安,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我呢,我对?怪谈和异样?事物的?敏感,远远超出身边的?所有人。

如果屏屏也曾经惊鸿一瞥,看见过那道来自怪谈的?模糊影像,且不知为何,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接触了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那按理说,我也应该在某一刻见过那东西的?。

可我的?记忆中没有过那种陡然不安的?瞬间。

除非那是一个连我都习以为常,感到安全的?东西。那东西的?某种特质使得它确实不会伤害我和屏屏。或者说,屏屏因为某种理由,始终没有触发它的?伤害。

又或者,应该反过来说,那东西的?某种特性,使得它竟然没有被岗亭和张添一阻拦,没有让岗亭的?规则警觉应激。

我起了身鸡皮疙瘩,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东森*晚*整*理西,不管是屏屏还是黄伢子为什么用了那么隐晦的?方?式传递给我,这和我们本次的?目的?地有关?吗?

越想越是头皮发麻,闫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样?。

我想起他也是多日辛苦,又奔波了一趟,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对?他勉强笑了下,让他先去睡一觉,回头我们路上再说。

闫默看看我,轻声道:

“顾问,瞒着事情不说,想着自己逞英雄解决,那是我干过的?事。下场你也知道的?。”

我苦笑,揉了把发麻的?面颊,让他放心。

送走闫默,我花了一点时间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左右看了圈,找到在角落里?似乎走神想着什么张添一。

大致跟他说了下我的?猜想和疑问,张添一也沉默了片刻,皱眉道,“我也没有那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