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直跳,也看他,有?点崩溃问:“……三易跑哪儿去了?”
两人对视,立刻都往四周张望扫视。
下一秒,我的正下方浮起?一连串小水泡,突然探出?一张几?乎憋得发青紫的脸,一个人就猛地拽住了我的脚腕,一下把我拖进了水里。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就被水浸没头顶。挣扎间肺里只憋了半口废气,我情急提脚就往后踹,但被一下顶住膝盖,腿上麻筋一痛顿时?失去了抵抗力。
我靠,我的脑子都是乱的,心中大骂这?孙子也太能忍了,要不是我们发现不对他能憋到明年。
接着?他就死死压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脑袋摁在了水底粗粝的壁面?上。
也就是同时?,水里一动,张添一也无?声入水。
我勉强一睁眼,这?儿的空隙就这?么大,不论水上水下都不宽裕,过界就得被拍扁。两人快如闪电撞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动了什么手。
但水里马上浑浊起?来,仅存的火舌就往两人身上卷。
他们互相卡住对方的关节往水底深处一沉,避开了水面?那层烧着?的绿油,连带着?我就跟个人形千斤坠一样往下掉。
好在有?采石图的掣肘,两人不管有?多少身手都只能发挥三成?。为了避免过界,都不得不紧紧贴着?水下的壁面?尽量平展开四肢,又快速交手了几?个回合就错开,同时?上浮换气。
我已经七荤八素,口鼻刚出?水面?就赶忙喘气,差点没被活生生憋死。
三易这?孙子也是下手狠,抬脚险些把我踹到边界外,结果一朵绿油带着?蓝色火焰被激荡的水流卷动,直接从他耳边刮过。
谁也不知道这?些鬼东西沾着?人体会怎么样,三易也不敢冒险,闪身避开就和我拉开了些许距离。接着?闷哼一声,被张添一劈在了耳根后,整个人就狼狈翻了出?去。
我已经趁机拽住上方的工兵铲爬了上去,免得变成?累赘,带着?一身滴滴答答的水挂在上面?。
两人再交手,这?下没了干扰都放手一搏,三易明显落了下风。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放弃,依旧和张添一缠斗,一幅你死我活的样子。
我看得心惊,但也帮不上忙,只得赶紧脱了湿透的上衣用力拧干。被火海烧得有?些发烫的水体让我不自觉就浑身发痒,我怀疑里面?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毒素,一摸后背果然起?了层很浅的水疱。
再看底下,彻底浑浊的水里已经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了。
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对,三易明知道打不过,纠缠张添一做什么。既然他的目标是杀“徐然兴”,不是应该继续想办法偷袭我,甚至拿我当盾牌,让张添一投鼠忌器。
难道,他有?什么把握能让张添一必死无?疑,自觉有?把握解决了这?块拦路石再来收拾我吗?
我有?种不太吉祥的预感,可顷刻间实?在没有?思路。
拧着?湿漉漉的衣角,水底纠缠的人影已经非常模糊,我没来由地就有?点慌。
不对,肯定是有?个很明显的陷阱,是什么呢。
可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成?不变的石壁、绿油、火焰,如果想用采石图算计张添一不太可能,傻子都知道防备不要越界。
总不能是单纯想用水淹死张添一吧。我摇头,也觉得有?点太不着?调了。
等会儿……水,水。
我忽然顿住了,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衣角,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想法。
在干燥的环境里,人很容易会发现自己身上在滴水。可是在水里呢?
以前有?个很非主流的矫情说?法,说?人鱼在水中哭泣,只有?水知道眼泪的存在。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