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墓里常用?的封层材料,长时间吸水后?会变成粘稠的凝胶状,防水防腐的效果也算一流。

不过这东西一般是填充在墓室石床底部和?碎石块之间,乍一看也很不起眼,潮湿状态下甚至可能会被误认为?是湖底的淤泥,也难怪我睁眼瞎一样直到现在才看出端倪。

“石门?村的守矿人是把这里当做墓室建造并封存的。他们?希望这个矿洞永远能安息死去。”

张添一简短道,“你找一找,里面应该还有?树皮或者枋木作填充。挖到枋木就说明接近了这间墓室的外层,我们?应该就有?机会找到墓道,或是反打个通路出去。”

我精神一震,立马有?了动力?,只?是这种刨坑挖土的活计从来没干过,遑论是踩在张添一的肩膀上。

这边刨得冒汗,那边我忍不住问:

“如果找到墓室外层了离出去还有?多远?”

“运气好三?四米,运气不好二十米。”

我一呆,心说这话不是玩我呢,我们?的小命顶多还剩三?五分钟,哪来的时间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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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处咯吱作响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下意识放眼望去,那种一切都在变得扁平的感觉更强烈了,连带着蓝色的火焰也似乎正变成某种很不真实的像素色块。

紧贴着矿洞的壁面,我忽然就是脑子一晕,感到自己像被割裂开了两?半。一半在跟随那些逐渐被压成蓝色线条的火焰一起向某个平面跌落,最终也会坍塌成为?一条没有?宽度和?厚度的线;另一半则机械地还在沙沙挥动铁管,被那些白膏泥的粉末落满了肩膀。

张添一不轻不重拍了下我的腿,示意我加快速度。

我猛地回过神,人还是有?些不受控制:“这是?”

“墓室的大小和?采石图的边框几乎是吻合的。”张添一道,“我们?现在就卡在画的最边缘,随时可能回到图像之中。”

我后?背一凉:“这玩意儿彻底变成平面要多久?”

“不知道。”张添一笑笑,“不过我知道如果来不及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这还用?他说,我顿时嘴里发苦,马上就想到了火海里那些诡异的“半遮面”人头。

果然他也不嫌事大,监督着我的进程就当个人形手脚架,口中则介绍道:“这是上一批企图采矿的外来者,将石门?村洗劫一空后?取而代之。但是在爬出采石图的时刻,一切已经完全跌落平面。”

我听出一阵恶寒,脑海中就补全了画面,是一群兴奋于逃出生天的人正从墓室中探出头,但四周的通路连带整个矿洞墓室瞬间闭合拍扁,成为?一张枯黄的旧纸。

那个瞬间,只?有?他们?探出地面的上半张脸庞被无形的线直接轧断,如刀入黄油。

当这副采石图不知经过多久重新展开,这些头颅就重新跌落进幽黑的矿洞之中,仅有?的半张面庞下,其余困于画中的部位已经变作杂乱的线条,如同毛发一样黏连垂落。

“山魈们?……到底是什么?”我问,手上没停,但心里陡然起了一丝忐忑,“是之前被困在矿洞里的盗矿者转化的吗?它们?和?黄疹小人有?什么不同,和?这些半遮面比,只?是因为?没有?出逃而选择在画中存活吗?无肠矿童们?对于这副巨画来说又算什么?”

张添一闻言沉默片刻,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有?些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