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傻,但没来得及据理力争,耳边又是吱呀一声。
这一声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距离之近,就在?我手旁。
我一僵,就在?心底把山民们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又骂了一遍先知和伪人,心说完了完了。
同时?电光火石间做了一套完整的脑补规划,我要往右手边倒,先把屏屏挡住,如果是有袭击者,我用力抱住对方总能拖延个三?五秒,实在?不行也咬对方两口。
只是手上的铁管已经在?沙浴的时?候顺手丢了,眼下手无寸铁,反抗起来未免势单力薄,一时?间不由悲从中来。
没等我丰富的心理活动结束,熟悉的聊天声传来,是两个人在?对话。
一个说:“挖到这里?就挖不动了,好?像底下有个平台,水泥里?不知道封了什?么东西。”
另一个声音说:“等等吧,这下挖得水里?全是沉渣泛起,根本?看不清楚,等水体澄清一会儿。”
我一下愣住了,扭头?看去,空气里?依然空无一物,但异样的感觉如同水波涌动,就告诉我确实有两个人站在?这里?,而且是在?游动着的。
我认得那?两个声音,是已经分别半天的老板和三?易。
同样是用着“徐然兴”的嗓子,老板说话间有种特殊的调调,听过?的人很难忘怀,不会有错的。
我糊涂了,就瞪着眼前的空气,几乎是结巴着问了一句:“你们,你们怎么过?来的?”
说完这句,我就意识到他们应该不是在?和我对话,强烈的失落感一下子覆盖了所有的惊喜和忐忑。
果然,两人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又走?了两步,踩得木头?栈道发出吱呀呻/吟。
三?易冷冷道:“人都死了,我不觉得现在?费工夫给他刨坑有什?么意义。我们在?水下总共备用的氧气量就这么多,上面?伙计丢下来的氧气瓶也不是都能到我们手里?,这种局面?让大家过?度耗费氧气和体力是纯属找死。”
老板则啧了声:“会说人话吗?我这刨坑不为别人,就图等会儿埋我自己行不行?”
两人的拌嘴听得我有点既视感,怎么好?像就是在?争论要不要埋我?不对,我没死啊。
困惑间,又一个声音插话进?来:“老板,这具尸体真的有点怪,你来看看。”
看,看什?么,我真是好?奇到抓心挠肺,恨不得替老板把话应了。可现在?两边相?隔,只能对着空气干瞪眼,简直憋得要爆炸了。
屏屏在?我手掌心点了点,画了一个问号。
我回过?神?,小声道:“是之前提过?的,跟我一起下水的伪人们。”
只来得及解释这一句,那?边似乎有了什?么大发现,有些哗然。
我听到不止一个伙计的声音接二连三?清晰起来,就有一个伙计的声音纳闷道:“什?么玩意儿?胸牌?这尸体还自带认证的?”
又是胸牌?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握紧了王平的铁牌子,掌心瞬间出了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