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几天,运气?好一个星期或者?更久,然后死去,接着这?具空皮囊就会倒下。

在我丢下沉重的石头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对?于先知来说?,是永远丢失了我的人格数据,意味着再?也不会有新的徐然兴进入这?个躯壳睁开眼睛。

到那个时候,就只有不变不死的神女在此,独自守着我空掉的皮囊,直到矿洞先知在无?穷无?尽的腐烂痛苦中终于完完全全死去。

即使知道不论是现在的我或者?屏屏,都不是真实的,大概率只是先知拟态复制出来的一个幻影,我也油然感到了巨大的心悸和凄凉。

我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恶意和怀疑。

老板,还有那二十几个徐然兴,真的是完全被动?,找不到任何自救的方法吗?

他们设计我,把我骗下来,让最后一个可能是徐然兴的人也失陷在这?里,真的只是无?计可施下的冒险吗?

三易作为?局外人看起?来不完全知情,但如果我是老板,在发现这?个某种意义上非常可笑?的死局后,我是做不到把屏屏作为?间接代价抛弃在这?里的。

倒不如说?,既然脱困意味着完全不能接受的代价,为?什么我要离开呢?

我对?伪人们没有任何情感。有台仔这?种剥取人皮为?乐的先例,又?有伪人在幕后企图制造人为?怪谈、炮制诸如旅游公司的惨剧,实际上不论伪人或先知,真要全部覆灭在这?里,对?所有人来说?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唯一可虑的是有迷藏的幸存者?在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把滴水现象传播感染到外界,在它们接触到其他怪谈时,可能会引起?新的变故和危害。

因此从这?个理智到近乎冷酷的角度考虑,就需要把所有可能导致先知的影响力?溢散的人员,全部困在石林一网打尽。

较真来说?,除去现在,还能有别的机会把伪人和先知都灭绝吗?一般情况下,人类是不可能触碰到先知对?它造成伤害的。

伪人会本能自保求存,危急时刻就会进入台仔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有先知在,除去伪人被污染后自然地衰竭脱落,被先知放弃,人类也没有实际可以奏效的手段能真正杀死伪人。

只有当伪人们全部暂时成为?徐然兴的这?个意外事件下,才?有可能在隐约无?声的默契中达成共识,构建一个谎言的牢笼,以人的意志强行控制住求存的本能。

现在来回想?,之所以出现伪人全部变成徐然兴这?件事,很大可能就是因为?台仔的彻底死亡,导致腐烂扩散到先知本身。大量的滴水事件意味着先知猝然失控虚弱,表现在外,就是捕食欲望的反常激发。

于是当我这?个刚刚被台仔打过标记的食物?出现,和大量渴望进食的伪人们共居一室,很大可能就引发了它们的失控。

但偏偏我身上也早被感染了严重的滴水反应,还混杂了各种怪谈中积累下来的潜在污染,甚至还刚重游故地,回到了移鼠地宫一趟,可谓五毒俱全。

因此,我这?个食物?就是个没熟的见手青,吃了一定会出事。进食和消化系统一瞬间崩溃紊乱,对?先知来说?恐怕雪上加霜。

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加起?来才?有了“到处是徐然兴”的冷笑?话。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不管是通过被采食,来到屏屏面前和她短暂重逢,还是借机猎杀先知本身,这?都是仅有一次的黑色幸运。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下水后受困的老板,无?意中注意到了来自另一个徐然兴和徐屏留下的线索,在短暂的绝望和愤怒后,他明悟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神女注定无?法逃避的悲惨结局。

接着,在漫长?的沉默后,他开始联系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