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车里出现的黄疹小人数量不过六七, 现在也已经被那些?透明水痕一样的东西消化掉了。那么剩余的矿童藏匿在哪里,如何?延续生息, 繁衍到石林出现、此地?蜂窝状出口的时刻?
在这?些?无法解决的根本逻辑面前, 考虑黄疹小人们被消化途中时是否还有意识, 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至少在事情轻重面前远远没有那么重要?和优先。
她的这?个问题, 让我更多感到的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关切和悲伤。
人对危险环境中的怪异之?物, 按理来说是不该浮现这?样柔软的情感的。
我回答不了她的提问,反而有很?多猜想想要?提问, 但这?一次我无法开口,察觉到某种非常不详的真相就要?被揭晓, 而且对我和她来说都是很?残酷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 关于神女不死的本质,我想你应该也差不多猜到了。”
她在思考许久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眼皮不停发跳, “我也是才成?为神女不过两个晚上。在这?之?前神女的身体里是别?的意识在活动。我只是接力中的一环。”
“说得?再准确一点?, 神女并非不死, 只是每当神女衰竭死去,新?的意识会替补上来, 再度驱动这?具躯壳行动。
但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以我来到这?里以后的观察, 每一次新?生神女苏醒后最多应该坚持不过四五天就会死于各种并发症或者营养不良。”
这?一段话听得?我冷汗直冒。
在王永富王平讨论矿童数量出入时,我确实直接就闪过了类似的猜想,怀疑神女的数量上也有文章,并非只有一人。也许被推到台前以神女身份活动的永远只有一个,其他?的备选神女则隐匿起来等待替补。她们只是无名无姓地?在使用同一个称谓。
但即使在我大?胆的猜想中,也没有想过神女始终是在同一个躯壳中进行的轮转交替。
为什么?
像是看出我的惊愕和不解,她发冷般摸了下手臂,似乎是瑟缩了一下,然后把手递到我的面前。
我微微一怔,低头看去,就发现那双让我一度觉得?满是茧子十分粗粝的小手上,原来布满了人为的划痕,新?旧不一,先后结了痂。
当时我们二人比划着写字对话时不明显,可?现在笼统看来,那些?划痕分明是用指甲刮出来的字,只是仓促间笔画都是残缺的,只能依稀看出一些?起笔。
“我身上还有很?多这?种字,我想应该是前任神女们留下的线索。”
“她们告诉我……很?奇怪,我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伪人?是牙齿?'这?句话是重复最多次数的。”
我一下愣住了。
伪人,是牙齿?
我脑子里嗡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中空的腹部,又看了看她,居然很?不礼貌地?就伸手在她腹部的衣料外摁了一下。
入手是空的,不,应该说是下陷的,神女的躯壳居然也没有脏器。
脑海里过电般就闪过石林中的某个画面,是一开始时,我见到钻井机悬臂下的伪人伙计仰面倒地?,腹部中空大?开,最终漂浮在积水水面之?上。
那个画面中,伪人伙计的腹部里鲜血淋漓,所以我一直认为他?就是被山魈袭击掏吃了内脏才死去的。
此刻却有一个非常离奇的念头出现:
有没有可?能,山魈确实是抓伤了那伪人的身体,导致了出血,但他?被撕开的衣料下面……本来就是这?样中空没有脏腑的呢?
就像从?矿洞中醒来的我一样,能够感受到各种伤势痛苦,却始终没有感到腹部中空的不适。
“……伪人是先知的捕猎器官,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