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毒粗鄙和王永富的高压,山民们习惯性提前瞒报,以便之?后造假逃避追责,甚至炮制出人为?异状来投其所好,这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目前这个矿洞太?干燥了,真要保存什么尸体?一类的东西,如果处理得当,一两天的功夫不一定会被发现。

至于?藏尸的地点,这里有许多矿车,我最初醒来时就看到角落里还?有几个废弃的,丢了杂物就搁置在那里备用?。

我自己也才亲身体?验了一把被杂物堆满的感觉,现在身上依然还?满是乱七八糟的工具、碎石、塑料薄膜,只露出一张脸来。

我能感觉到把我丢进矿车的人,大概率只是顺手了这么处理,可能是长期培养出来的习惯。

但这习惯其实?是不太?自然的。

一般人再怎么对生死没?有敬畏,脑子里空空荡荡只知道争强斗狠,对于?马上要处理的尸体?,都会有些不自觉地回避。

挡住死者的面孔和身体?避免直接看到,这是正常的,但拿一堆杂物堆积压满到几乎看不出来,就有点怪了。回头?处理丢弃的时候给自己添麻烦不说,还?不得不增加移除杂物、和尸体?接触的时间。

矿车沉重?无法侧翻,又不是那种斗车,像这些工具又都是要反复使用?的,做不到一口气把车翻倒后将?内容物全都闭眼倒出去,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太?合乎情?理。

我能想到的解释是:第一,他们更?倾向于?习惯性地藏起尸体?,不让尸体?被发现,为?此麻烦一点也没?关系;第二,他们不希望尸体?动?起来,重?物压身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防范措施。

这些山民为?利而来,虽然畏惧王永富的暴力,但恐怕隐瞒了许多事情?。

而且有一点我不赞同王平的观点,在我看来那些山民不像是拿矿童暴虐取乐,反而是出于?某种过度恐惧后的否认。

之?前踢打我们的那个山民,明知道王永富在场,刚听过王永富轻描淡写让人砸碎我的脑壳来确保我是死的,却还?要怒骂攻击“神女”,间接把我踢翻在地。

现在想来更?像是恐惧情?绪彻底崩盘后的失控,必须要立刻用?暴力得出一个“安全”的答案。

这和王平刚才被我惊吓后却闭口不提仿佛直接遗忘了,转而似乎很没?眼色一直把答案都扯到人祸上的异常举动?,逻辑是一致的。

再看那些矿车上的浑身发黄的小人,我可以确定,这些不是孩子,而是面目极度成熟的、类似侏儒一样的成年人。那种让人厌恶的体?态让我马上想到了山魈,但它们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獠牙或脚蹼,腹部?和此刻的我一样,是中空大开的,里面没?有脏器。

就是我这么短暂思考片刻的功夫,它们似乎就离我们又近了些许。

像是发芽一样,它们在慢慢挣脱开身上压着的重?物,恢复行动?能力。

我到此刻不得不得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也许那些山民定下每日此刻就要立刻撤离的规矩,又坚持要及时处理死去的无肠矿童,就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

矿中无端出现的不光有弱小的矿童们,也有这些通体?黄疹的怪异侏儒。

这个矿洞,绝对没?有那么安全,山民们遮遮掩掩下的防护措施,恐怕出了很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