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情况,所有人就堪比是踩在一个巨大的薄薄冰面上,稍不?留神就可能踩塌掉下去。

好在这?群人毕竟是训练有素,再怎么没有外出的经?验也很快镇定,不?需要指挥,全部都小心地匍匐下来,尽量让自己和地面的接触面积增大。

三易慢慢曲着四肢往前爬行,把绳索抛出。

我死死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他,攥着他腰间绳索的另一头,手掌心里很快出了层汗。

先前那救人的伙计痛苦道:“小心,地面下有东西。刚才?那动静,他……他是被硬拖下去的。”

三易打了个手势示意知道了,没有再多言语。

头顶上的直升飞机嗡了声,往下开始压低,来回飞掠,架着枪防止地面下的东西出来偷袭。

就在这?个过程中,肉眼?可见?的,地面上像是返潮一样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盐霜。

接着是某种水声由远及近,似乎是地下水开始上涨,晃荡着漫上来。

伙计们在地面上匍匐着一点?点?往我们这?边过来,我和副手不?停后退,就感到地面下的某种空旷在不?断蔓延逼近,连我们都隐约觉得脚下有所松动。

万幸的是,地面下的东西在警戒下没有找到机会再发起袭击,只有一些涟漪和水波的响动时而掠过,引得我们所有人都神经?紧绷。

又?过了片刻,就在伙计们匍匐爬过的地方,又?无声无息多了几?个窟窿。

这?次有地下水漫出,幽深中就更是看不?清地底有什么东西。

我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聚集在一起,此时才?有功夫松一口气,就发现钻井机原来的所在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塌陷,积水满到地表形成了一个小池塘一样的平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同时,那个一直站在悬臂下的伙计仰面倒下,就飘在水面上。

这?时我们已经?能够看清,原来此人虽然一直站立不?动,但腹部鲜血淋漓,早就被那些鬼东西掏空了。

再看我们自己,在瞬息万变中不?停后退,眼?下已经?不?知不?觉退到了石林前,再往后退两步,就没有任何空间可以行动了。

石林的四周变成了一座小小的孤岛。

可问?题就在于,石柱表面全是锋锐刀口。如?果四周地面继续变薄逼近,压缩到最后,正常情况下,人是没办法徒手攀爬到石柱上去的。

为了避开危险的积水和地下的鬼东西,常人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努力去抱住那些石柱上爬,这?期间必定会被割得皮开肉绽,最终因失血或脱力绝望摔回地面。

我让伙计们检查清点?身上带的装备,再看看头顶盘旋着降下悬挂软梯的直升飞机,忽然感到的,是极度的庆幸和后怕。

“我们到石柱的顶端上去。”

我说,“让直升机挨个把我们吊上去,放在石柱顶端。这?些刀口竖起对?外,纵向被拖行刮到一定会受伤,但横向的平面还是安全的。”

只是有个先后快慢,有人上去的时候,其他人还需要等待并警戒。越是晚上去的,恐怕会越危险。

“你们先上吧。”副手低声说,看着那些地面上的窟窿,“我防着那些东西再出来。”

我拍拍他,“它们恐怕短时间内不?会过来了。刚才?……刚才?那一个伙计被拖下去,是它们在报复。”

副手一僵,愣愣看我。

“我们在水渠里,不?是打死了一个吗?”

我说,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深切感到了那些鬼东西强烈的报复欲,“所以它们宁可冒险也要让我们当场还一个森*晚*整*理。”

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不?远处的水面地下,忽然陆续响起了嘻嘻哈哈,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