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深呼吸了一下,仔细来回看过,尽量回忆起脸盲时记下的特征,指了一位。

竟然有点久违的忐忑:“对吗?”一时间?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新?奇。

闫默沉吟片刻,对我道:“实际上我们也不确定。”

我心下大奇。

“简单来说,人找到了,事情大致对上了。”

闫默皱着眉:“可院方留档的护工资料里,她不长?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叫不长?现在这样。

我倒抽口冷气,想了想,试图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梳理这些真真假假:

“等等,先来解决一个关键:我是否真的入住过那家医院?其他医护人员有印象吗?我的住院记录存在吗?”

闫默却是闻言一抬眼,莫名看我。

我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我总觉得有点发毛,拍拍脑门,就按住好奇心,让闫默先说完。

却听他道,事情就是字面意思。

护工大姐的样貌有些变动。当?然,并不是什么畸变,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自然发生了些变化。

先让我认脸,也是防止我记忆出现模糊错漏,所以让我打个标准的样式来。

我微微诧异,心道自己确实还有点“分?不清”的心理阴影在。难道这回是闹了个乌龙,事情并没有那么阴森诡谲。

莫非,我所谓的“瞬息千里”只是在湍流昏沉中被张添一抢先发现,赶巧给我带走?丢到了哪家医院疗伤,而这不靠谱的亲哥又一下子没给钱,等着让我继续薅张家的羊毛。

我靠,我这一琢磨,越想越像,顿时有点羞愧。

那么我的忽然“消失”,在院方看来,恐怕是把我当?成逃单的了。

因?为经济能?力或其他生活压力,悄悄离院逃费的例子也不算罕见。偏偏我养病时翘首以盼等着张家人来接人,已?经有些习惯了凡事有人管,还真就暂时也没付账。

真要这么细算,唯一从我手里拿到实款的居然只有护工大姐这位煲汤奇人。

我正?好笑?,闫默却摇了摇头。

“不,实际上顾问你?可能?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小镇范围。”

我一愣,心说这怎么还是不对,难道我也傻了?就无奈道:“说人话。”

闫默看看我,神色竟是难以言喻。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人就起了汗:“到底怎么回事?”

“医院存在,救治的病历存在,护工大姐和护工大爷也都存在……”闫默似乎也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慢慢道,“但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小镇的范围其实比目前还要大一些,也没有太过荒废,确实是有一家医院存在。当?时有一条古旧水道,也确实经过那里,但早在九年?前就改道干涸、彻底消失了。”

我脑子里嗡了声,失声道:“什么?”

“我们找到护工大姐时,发现她的样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已?经老了,老得已?经脱相。我原本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她本人,曾怀疑过是有人冒名顶替在故弄玄虚。

但人的声音往往是最晚老去的,十二年?的时间?之?隔几乎不会有太大变化。因?此在视频中,我才避开她的样貌,想看顾问你?还能?不能?辨认出来。

目前来说,声音没问题;相貌和目前不算完全相符,但和她年?轻时保存的照片影像都是一致的。”

接下来闫默说的话,就更匪夷所思了。

他再?三追问后,发现我们两边都认可的那一段的住院经历,在细节上有很大问题。

护工大姐印象里确实照顾过一个严重谵妄的年?轻人,但并没有什么鲜红的蜕皮发生,也没有什么致命的烧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