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

“刚才我们讨论说底下有矿盐和水道,恐怕是?应验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藏在沙子里。”张添一谨慎地四周望了一圈,伏低身体,他还只?有十三四岁,对比成年人动?起来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和足印。

很快,他游走了一圈,就道:“你?们慢一点过来,最好是?远离那些白?色的泥沙圈子,也不要再发出大?的动?静。”

我不解,站在原地生硬道,我是?来找墙的。心里已经很是?不耐烦。

张添一看看我,“你?要继续待在这里,等着整个人沉下去,也变成其?中?一条盐道的内容物?”说罢也不管我的目光变得怨恨,径直伏着缓步往深处走去。

反而是?那个“张甲”,有些紧张道让我赶紧跟上,这里的地面恐怕会越来越酥松,再不走就很难进山了。

我神色稍缓,只?是?多少还有傲气,更重要的是?,不太愿意承认和适应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踟蹰一下,终于也跟上他的脚步。

“徒弟,你?说这狗日的算什么事。”说到这里,徐佑忍不住骂了两句,显然对不省心的台仔是?忍耐到了极点,只?是?忌惮他的妖异不愿意当场翻脸。

但他和张添一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配合还是?有效的,三人很快就小心绕过,慢慢走到了这片空旷平地的尽头?,远处影影重重,似乎有片石林正?遥遥在望。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必须要说,台仔确实是?缺乏经验,居然因为半天幸运没出事,又起了怀疑,站住往后不满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身临其?境的我都至今回想起来就惊魂未定。

因为大?约就在“我”的脚后跟两寸的距离,整个地面无声无息地陷了进去,数不清的白?沙从?那些环状的泥沙圈中?反吐,很快,整个山谷变成了一座小小的惨白?沙漠。

不,不是?沙漠,那些白?色的东西比沙子更细,带起一种微微的咸苦味道。正?如张添一判断的,全部都是?盐。

细腻的盐尘中?,地底持续簌簌的嗡鸣,像是?有个小小的漩涡在地下翻动?。

“这是?一片定时出现的……流沙。”张添一缓慢说,似乎也为之所慑。

盐尘组成的流沙里,“我”就看到一只?断手若隐若现,被翻卷着浮上来。接着是?两只?、三只?、十只?,越来越多,数不胜数。

气味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 难以计数的白沙完全铺开,已经无法辨认出地?表上哪里是平地、哪里是原本的环状泥沙圈。

都说人对气味的记忆是最为持久深远的。

我不知道这?个中的原理是什么,是否只是一种伪科普的谣言。但在?这?个时刻, 那些断掌浮沉在?白色流沙中时,我确实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也无法忘怀的味道。

不算很刺激,也没有很恶心。是掩盖在盐尘咸苦味道下的一种淡淡的甜味。

还有种奇怪的发油和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