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中空的直道?桅杆,借助抓钩和岩钉,我们可以向上,向上不停爬,直到抵达颠倒的雪山,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攀到地宫门前。
但不是成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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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说,看了看身?边,发现不管是掮客、高六,还是徐佑方?獒他们,都在坦然而平静地看我。
这群土匪王八蛋,我心说,表面上一个个做出认命的死德行,来?这儿赴死。我就知?道?,果然都不甘心藏了一手?。
就看到不知?何时,所有人都从身?上摸出了奇形怪状的土制炸药,俨然五斤负重里三斤是准备好的危险品。
加起来?的量别说炸人,连个广场都能被炸飞半边。原来?不是只有雷子哥有这种揣着雷睡大觉的雅兴。
这哪里像是来?给移鼠喂饭的。
“船用不了,那就让我们自己变载具。”
“我们运点烟花爆竹给移鼠听个响,热闹热闹。炸飞它。”
“师母,请您带路,给我们这些破船掌舵引航。”
我深呼吸,在张添一陡然的笑声里,可能真的疯了,就咧开嘴笑道?:“这次不骗了,也?不逃了。换我们撞过去!”
尘埃(第四卷结束)
听我这么说, 掮客倒是?难得?笑?骂了一句,就看她从怀里也摸了一排闷雷。
方?獒在旁一缩,小声咂舌说了声乖乖, 把徐佑从背上解开放下,就问:“怎么整?”
山要怎么撞?地宫要怎么炸?
这个问题从提出到解决,只花了不到半分钟。
我们自觉分作三?组, 留了一些人手在船内给我们当眼睛,以免攀爬中视野太过狭窄模糊会出什?么意外。
还没彻底出船, 直道中的行进已是?苦不堪言。最上方?的通口原本?在颠倒上升中被碎石和?水泥板堵压得?差不多了, 眼下疏通开来打起钩爪, 那些滚烫的暴雨和?水蒸气就一下子涌入往里倒灌。
我们在直道上往上, 直接是?面对面挨着?, 跟对着?个烧开了的瀑布似的。即使隔着?厚重的雨披,还是?一个个龇牙咧嘴, 好险没给烫掉层皮,原本?壮烈慷慨的气氛顿时烟消雨散。
方?獒就叫道这移鼠不是?东西, 要把我们全给一锅煮了,问谁身上带了孜然?香料, 他要死得?顶级香喷喷。
骂骂咧咧里,掮客和?去过雪山地宫的张添一裹着?雨披在最前方?带路,我们全都把身上裹实、扣上潜水护目镜, 依然?被偶然?溅进脖子里的水点烫得?滋儿哇叫唤。
只是?暴雨倒进来越来越多, 船体里留守的也开始烫得?跳脚, 我们顶着?水流的冲击力硬着?头皮就加速,厚重雨披下很快烫伤起泡。
爬了不过十来分钟, 滚水里就听到外面轰了一声,不知船体里哪个负责瞭望的伙计抬头一望就是?大?喊:“不行!躲躲躲!上面要裂!”
我闻言一麻, 仰头就看到头顶悬空的岩层里有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痕在迅速扩散,虽然?只扩散到三?四米就停止,但这一下意外,噼里啪啦地就当头砸落一堆碎石和?泥土。
背后的小队长色变,大?叫一声:“都低头捂住口鼻!这么重的泥层下来能闷死我们!”
话音未落,上空骤然?一亮,轰得?翻腾出一团烟尘爆开。
自制雷闷子提前炸开了砸落的泥土,滚滚热浪一下子卷动更多的暴雨和?气流,冲击波后发先至,一瞬间扫过我们所有人。
好几个伙计险些脱手,被腰上的牵引绳和?前方?队友的体重扯住,我又是?头皮一麻,心知这时候如果有人滚落下来队伍里就完蛋了,会有连串的摔落,半条命摔没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