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某种熟悉感上浮,我心?说不对,我肯定还?在?哪里见过这玩意儿。这不是鬼打墙,是这些壁画在?跟着我们一起移动?。

只是这条向下的直道太长了,长到让人会有走不出去、以为回?到原地的错觉。

“不管它,我们继续。”我心?一横,就道让它有招出招,干脆让前面的伙计扯了布条把眼睛蒙上。

就冲前方喊道:“只管走!”

就这样?,没有停留,我们跟着前方的队伍又前行了大约半个多钟头。

这个过程里在?最前方的张添一没有任何停顿和放缓,队伍里原本因为周围环境陆续感到不自在?起了一些声音,慢慢地都集中?精神跟上他的速度,又重新回?到安静。

又过了许久,若有所觉之中?,前方的队伍似乎发现了什么,顿住了爬行。

我听?到远远一声唿哨,有个女音高声道让我们注意,回?音带着晃动?的火光轰然亮起。

一瞬间,光亮从四面翻动?逐个亮起,我看到了直道外的景象。

首先,我们确实是在?地底。

那些把我撞够呛的金属榕树树根就在?我们上方,一颗一颗的球状岩体也在?。但都离我们有部?分高度。

此时那些或趴或抓握攀附着的长条人,都低头看着透明直道,慢慢弓起身躯要下爬过来?。

但比起长条人,更近的是那些好像鱼鳞一样?的壁画,浮在?岩体间,全部?面朝着我们的方向。

壁画的背面,有飘飘扬扬的丝线发了霉般延伸出来?,再向外喷吐出去。在?地底深处,这些丝线围绕着透明直道几乎挂满了,哪里都是。壁画们就是通过这些丝线在?悄无声息地移动?,并且逐渐包围直道靠近我们,最终被阻挡在?直道外。

而在?直道的尽头,我没有看到什么腐烂的沉船,也没有看到任何木料或铁料的残余。

所谓的船舱,如果那也叫船舱的话,是在?更深的地底,往上探出的一棵巨大浮肿而又惨白?的东西。

它几乎盘踞挤满了整个地底,在?高温中?分叉而出的枝干不再是光秃秃的,也不再是绢布,而是无数黑色的长长的头发。

我看到掮客和高六就踩在?其中?一处枝桠上,举着一个防水的强力探照灯,也戴了头顶矿灯,向我们比了个手?势。在?榕树的中?央,卡着一间古怪的石室。

但她们的肢体动?作有点奇怪,隐约晃动?着就像是浮在?水里。

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透明直道外确实是水,极度透明而近乎空气般无法?察觉的水。

曾经去过水族馆的人应该有过类似体会,人在?水中?隧道行走,隧道外的海豚或者小鱼会好奇地环绕。透明的玻璃使得人和鱼都能清楚观察到对方。

现在?,我的感觉就很接近,但逼近包围我们的,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小鱼群,而是一大片一大片不计其数的壁画。

最小的不过巴掌大,最大的堪比小楼中?整面墙展开的宽度,似乎在?扮演花甲成精。

我陡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人隔着玻璃把手?贴在?窗户上,蚊子就会察觉到人的体温,都降下落满。那些壁画是否也是如此呢?

下一秒,我听?到高六冷冽的声音:“低头!”

砰得一声,离我们最近的几幅体型极小的壁画忽然抖开、翻转,艳丽的颜色陡然褪掉,翻出青黑的光泽。

又是砰的一声,那团青黑色的东西一下撞在?了玻璃直道外,引发了一阵晃动?。

掮客曾说地下像是有某种放大声音的装置,我现在?已亲身体会到。不过这次地面上没有人在?走动?,无法?使我捕捉到脚步声,反而是水底的撞击,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