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复杂的电码,只是简单地拍了拍我,但动?作里带着一种沉稳的、令人安心的意味。

到了这个时候, 我的耳鸣就缓解了许多。洞穴里的微风还在吹拂,我定了定神, 发现刚才那种来自环境周遭逐渐升高的炎热消失了。

那份炎热消失的时间节点, 大?概就是在我反复听到咚咚声, 逐步把?注意力和观察转移到洞穴来的时候。

这似乎佐证着, 我已经完全摆脱了“影子”, 翻跃屏风、远离火堆,来到了自己被捆的身体这一侧。

年子青曾经说?过, 一旦高温高压降临,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他匆忙带我逃离到底下管道的尽头, 也?是为了躲避洞穴和他所谓的高温高压的到来。

我对此的理解是,那也?许意味着两种层面的摧毁:

第一, 类似岩浆或上千度高温水蒸气一类的东西?会瞬间自地底喷薄而出,将我们汽化,造成?物理性的毁灭打击;第二, 极致的光照或无光, 意味着影子消失。

影子一旦被彻底从各个层面杀死, 对我们本身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得而知。但人是不能没有影子的, 这也?许直接就会违背“人”的基本定义。

而我此前感受到的炎热,则证明在地底逃离到哪里都是自欺欺人, 是没有生路的。

除非,就像现在这样的我,意外地脱离了影子世界的联系,直接回到了洞穴之中。

那么?当下所有对“影子”的伤害就无法?波及到我了。

不,我对自己说?,这不是意外,是掮客特意把?我唤醒了。是她晃动?中不停撞击发出的咚咚声,让我在惊悸中条件反射做出反应,最终在高温爆发之前躲到了这边的世界。

想到这里,嘴里泛起一股苦味,我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把?口腔壁咬破了。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羞耻和懊悔。

就在不久前,我在独自穿行于中空管道时,曾经纳闷地想,掮客他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联系我报个平安。扪心自问?,除了担忧之外,满腹压力的我是有一晃而过的轻微牢骚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有点自大?了。就像我看不上的年子青那样,觉得自己是个拯救他人的英雄,别人都需要我来帮忙,离开我是不行的。

现在,掮客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联系上我了。她救了我。

这份提醒来得如此及时和准确,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在我脑子里不停翻滚。比如,她身上的伤势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先一步醒来,洞穴里醒来的只有我们两个吗?

她和徐佑抵达的那片石质广场到底是什么?,她在石门前又经历了什么??

一瞬间,我有点混乱。作为一个被保护的幸运儿,目睹她此时的伤势和处境引发了我难言的内疚和无助。

而且,在越来越多的疑问?中,我隐约感到,自己的潜意识里似乎正察觉到某件事情,知道如果放任事态发展一定会悔恨终身。

余光之中,那张发青的人脸鼓着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

这个距离下,我的鼻尖几?乎是贴着那张人脸的,就发现那种青色很怪异,近乎于黑,但似乎是有些?凹凸不平的。

接着,我就发现那张人脸上似乎没有耳朵鼻子,面颊两侧和中间的位置是残缺的。

远处,像是早就等待着的,哐一声,什么?东西?被踢翻,爆起了一簇光焰。火光乍亮乍灭,洞穴的石壁一晃而过,也?是一种很让人不舒服的黑色。

明明看过去?是平面,但让我浑身都起了一种被什么?密密麻麻的尖锐物刺伤的抵触感,就好像是有把?剪刀正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