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那点白色探出来,用一种非常古怪僵硬地姿态,翻开黑色的日记本。

那是一只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晕眩尖锐耳鸣。监控伙计也许不知道,我注意到的,还有被翻开那页日记本的内容。

那是日记本的空白页,上面黏着一张看似很寻常的旧报纸剪纸。

我立刻意识到,我这一天低着头不停在念的就是上面的新闻。一则让我听过无数遍倒背如流的新闻。

那是半年前,城北流浪汉在地下车库,咬烂了走失宠物狗的脸。

不同于过往,我是头一次看到报纸上,有张巨大特写的流浪汉的脸。他只有半边破烂的脸皮,正捧着一团模糊的血肉撕咬,佝偻着,直勾勾盯着镜头外。

就算日记本摊开的角度那么歪斜,还是倒着的。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徐佑。

“啪嗒。”

可乐被放在床头柜上。

徐佑不知何时走了回来,站在我身边,也无声探过身,向屏幕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