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直的外?套,往外?一寸一寸摸过去。

终于,外?套的尽头,是一种十分粗糙的质感。

好像是,一只用石料雕刻出来的手掌。

外?套的另一头就绑在那只向上做出托扣动作的手掌上,好似这一路上,就是这么一个不可能移动的东西在牵引我?前?行。

我?又?很小?幅度地低了一下头,发现掉落的耳机,也是被一只往上的手掌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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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稍微适应恢复的视力,没有给我?解惑,也没有让我?宽心,反而带给了我?难以言喻的未知的恐惧。此时我?倒更?希望,逼近包围我?的是什么活物,而不是冷冰冰的石头。

还有,这些复杂混乱的气味,脚下肉质的地面,使我?不得不产生了可怕的猜想,怀疑自己不知怎么,已经回到了公交车上。

但原先还不停尖叫挣扎的榕树此刻无比安静,除去那点些微的呼吸起?伏,没有任何动作。

四周太安静了,这个小?镇里,原本就连一点昆虫的鸣叫声都没有。

狂烈风暴之后,自从跌入塌陷的地下,一切就变得太过于陌生和安静了。

我?不知怎么地,就做了一个自己都不理解的动作。

我?把那个视频重新点开了,并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按理说,耳机掉落,是会有声音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如果那只奇怪的石手闻讯有什么举动变化,我?也可以适时做出应对。

但理智和直觉告诉我?,声音不会响了。

再接着,又?是某种奇怪的感觉,无声无息地,手机屏幕也熄灭暗了下去。

不,不是熄屏,因为捧在手里的破手机还是微微发烫的。这说明它还亮着,还在高负荷运行,只是亮起?的光就像那些声音一样,也莫名?地被什么吞没了。

我?有些茫然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向外?摸索,在黑暗中摸到了已经空荡荡的司机驾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