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我们的闯入,神妃创造的闭环断裂了。
时?光的溪水干涸,栉水母回?退,榕树在过去?的时?光尽头那份永远强盛到极点的力量,也啪一声如泡沫湮灭。
这时?候,年子青因为移鼠的污染虽然还是不死,却无法遏制榕树的快速死去?和自身畸变了。
这么多年,作为雾气?的一部分远远相?连,雾气?中那些也同样“活着”的人?到底有多少?那些混乱而永不消散的意识,又有多么庞大??
所谓人?的性命和定义,不是一个年子青能?够担得起的。
所以年子青着急了。
他被找上门后,再没有那种?从容不迫的底气?。
但他还有一个底牌,就?是拉所有人?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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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从神妃那里看到的过去?未来的闪现画面,年子青想必用?“预言”的噱头接触了很多人?。
在这个过程里,想要收集一些对方的皮屑之类……对于脑子里还住着奄奄一息的最后榕树子体的年子青来说,很难,但还可以做到。
也就?是说,散落在外的张家人?,其实已经有很多不知不觉中了招,成了雾气?的载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张家人?,包括在小店和年子青会?面、在旅途中曾经一直坐在同一排的我,全都可能?变成一颗隐形炸弹。
如果要防止雾气?在外界扩散伤害普通人?,在事?情随时?可能?失控、没办法逐个确认的情况下,最快的方法,就?是把所有可疑的人?集中到小镇中来。
“……师母。”我悚然一惊,“闫默姑且只陪我们一小段路,中途没有什么肢体接触的可能?。高芮身上有栉水母,榕树也很难接触她。但负责押送了年子青这么久,师母很大?可能?已经中招了!”
“她在。”
徐佑叹了口气?。
他向来深沉的脸色难得出?现了一些踟蹰:“就?是她也进来了,我才知道你和那个年子青待在一起需要救援。但她之前没下过地,进来后不顾危险,为了快速找到我们交代清楚情况,几乎心力交瘁。现在人?在酒吧后台休息室。”
“只是……那个张添一。”
徐佑顿了顿,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厉:“即使这次他按你所说,是为了阻止雾气?。也不要相?信他。”
我心头一跳,问徐佑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会?受伤,甚至拿了我们的装备闯进雪山封堵之中的移鼠地宫前,一度重伤险些濒死。”
徐佑的话让我心神俱震。
“在移鼠面前,连雾气?、虫卵那些鬼东西都可以算是人?,能?做到绝对的不死。”
“在这里,'人?'是什么?”
“徒弟,那脆弱到会?死去?的张添一他又是什么?”
区分
徐佑提出的怀疑, 让我思索了许久。
移鼠关于“人”的定义和规则,按理说不会对某一个人有所例外。
虽说张添一的身上,确实还有“墙中人”的谜团, 以此来解释他?的特殊,似乎是可行的。
但我还是有某种?说不清楚的直觉,感到这个说法?在哪里是不对的。而且这份不自然, 应该就发生?在当下,才会这么快就直观地感到排斥。
一定要说的话, 大概是我始终觉得人本来就是脆弱易被重创, 且会死去的生?物。因为这个原本是常识的现象反而去怀疑他?此时非人, 简直像什么?混乱扭曲的绕口令一样, 实?在过不去这个槛。
“……师母是在休息室吧。我去看看她。”我下意识转了话题, 感到房间里站久了有点拥挤,想要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