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亲哥。您流窜逃命……最后就?干脆换家,流窜到人?家机密腹地去了?现在给移鼠抓了是吧?”
张添一给我回了一个句号,眼看是又陷入什么匆忙的境地,没工夫理会家庭联谊了。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他还?能联系外界。但一想到他在移鼠怪谈里,还?能有空打电话,坚持继续联系家里安慰爸妈,顺便跟我插科打诨,不由升起一丝好气又好笑的敬意。
再?看年子青,我忽然生出?了某种微弱的怜悯。
“我的新向导,趁着车辆还?在加油,吃顿好的吧。”
我看了看表,跟闫默和掮客快速对了个时间,“给你买的新衣服恐怕也来不及穿了。回头我自己努力努力,争取认出?你。啊?”
抵达,小镇,烫伤
我的新向导到底点了什么最后的午餐, 我没有过多?去了解关心。
大约半天的功夫,我们过收费站、抵达机场、改签提早航班。
在候机的时候,我大致和闫默商量了一下, 让他和掮客不用陪同,去抓紧时间设卡口拦人。
年?子青在一旁有些匪夷所思:“你这段路要单独跟我去?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没理他,只是有些抱歉看向掮客。
“师母, 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设卡口不单是要拦住来参加聚会的张家伙计们,也是要拦住可能?误入的普通人。闫默他们虽然做事果断, 但难免有些刚强自恃, 对于普通人可能?不太友好, 容易行?事失当。”
掮客点点头,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沟通内外, 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至于闫默,也不用我这种愣头青跟他交代怎么镇住可能?的刺头和质问。我默默过了一遍目前的信息, 就安心拽上年?子青登机。
中途的奔波此处都不再?赘述,总之, 陆陆续续中转了几趟,我们二人最后转乘的是一辆空荡荡的城乡公交。
时间不等人, 我点了剩下的伙计们,和方獒、小刘他们是约好了先在这条线路的终点站汇合。
到时候他们会带一批人手和装备过来,再?带我自驾绕路到聚会的隐秘小镇周围看看情况, 免得?一头扎进去出了状况。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乘客, 几乎跑空程的司机也不舍得?在大白天的开车内壁灯, 就在那点半阴半晴的天光里抖抖索索地开。
可能?因为通风不太好,车内有种非常强烈的异味, 搞得?我和年?子青都有点精神不振,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颠簸了不知多?久, 车辆才在晃动中停住了。
我原本蜷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听到车门开启的响动,还没睁眼,最先感到的就是冷。
下意识裹紧身上衣物,我还有些将醒未醒,勉强掀起眼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终点站了,我看司机坐在那里,手里似乎还捧着个保温杯,敞着车门也不急着催我们下去。
而年?子青,他还没醒,靠在椅背上似乎做着噩梦,整个人浑身绷紧双目紧闭。
我还没忘记这趟我们原本的目的是做什么,也不急着喊他,先向最近的窗外看了看。
但那车窗玻璃十分?邋遢,灰扑扑的根本看不清,只是隐约能?窥见外面似乎是大片大片几乎刺眼的灰白色反光,我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要瞎了。
听年?子青说聚会点在雪山山脚时,我还没有真切感受,此时就有些诧异。
这里离目的地还是有段距离,隔着车窗远眺,远处已?经能?见雪线了吗?只是不知道夹杂其中的灰色又是什么抗寒的树种。
这才把年?子青推醒,让他精神一下跟我下车去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