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先从我手里把有些发烫的茶杯接过去,“但?他掌握的信息有些太?多?了。可能和家里在?找寻的一个谜底有关。我和小芮商量过,先把他押到家里再做处置。”

年子青笑?起来看我。

旅游公司,那就是和神妃有关。如果他们从栉水母那里看到了什么重要画面,以此做出“预言”和要挟,倒不意外。

“因?为家里的规定,我没有太?多?参与?家里下地的事。”掮客道,“但?家里对?外沟通这块,确实?是我在?过问。”

我点头,明白“掮客”这个名号到底从何而来了。

她?看我:“我们那批行动?的人,都认为年子青很重要,说是需要他好好活着。”

“但?你想让他死?”

“自然?是血债血偿。”

我沉默了一下,这个话题中带的血腥味太?重了。不过,我可以理解这种简单粗暴到单纯的逻辑。如果“重要”就可以逃脱责罚,甚至可能暂时被奉为座上宾,实?在?是不公平。

“师母。我能做的,是把经历过的规则尽可能完整地告诉给你们,让你们做出中肯的评估。”

我顿了顿,已经完全没有笑?容了:

“他有多?少罪,就让他承担多?少。其他的,关于他掌握的信息到底还有多?少效用,还需要你们判断。

不过……栉水母已经回退,我现在?就可以确定一点,如果是未来八年内的一些事,那么栉水母炮制的闭环已经不成立了,所谓的预言可以当耳旁风不用管他。”

“不是预言。”

年子青忽然?在?边上说,似乎有些后怕和忌惮地看我,随即低下头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张家的聚会还有几天时间。”他对?我再次重复,这次的笑?容有些胜券在?握,“顾问,你大概不知道,张家聚会的地方一直是固定的,就在?某处雪山的遗址之中。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半成品。”

“那个……怪谈,对?,顾问你是发明了这么个词儿来形容那些东西,对?吧?”

“迄今为止,所有被发现的怪谈,都隐约有一个共同的源头。张家是怎么概括定性的我不清楚。但?他们把这个终点的怪谈称之为【移鼠】。在?过往的漫长时间里,曾经有人企图模仿和炮制出新的【移鼠】来,但?最终失败了,只留下了一个半成品的遗址。”

“那个拙劣而失败的仿造品,对?怪谈是有一定的抵抗或者说欺骗性的。

如果要找一个地方,大家能安全地关起门来谈论各自追寻的不同怪谈的线索,且尽可能避免信息带来的污染。那么雪山遗址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若有所思,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就冷笑?了一下:“你们这样的蠢货,居然?通过神妃误打?误撞发现了遗址本身的一些线索?”

年子青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神妃……顾问,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我无法理解你所说的到底是指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条件是'招安'了。如果能早一些遇见你……”

我直接不理他,看向掮客,有点无语:

“他是不是觉得我傻?随便来个人给点像模像样的疑问,搞点悬念,长吁短叹一下,我就要哭着喊着求他给我一个答案?”

年子青一愣,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样,我的建议是,不管他藏了什么要命的核心机密,都不要问他。”

我又道,心说莫名其妙,什么人啊还来我这儿秀逗。你们旅游公司的,不管有什么心机算计,在?我这里已经早早固化形象,统称烂摊子“二百五”,知道吗?能不能有点傻叉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