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另加的两个“凳子”……

“草。”裴淞当即两只手抱住路城山胳膊,低声道,“怎么是他们啊。”

冤家路窄嘛,被杭亦辰妈妈安排过来这桌的一男一女,就是白天的摄影师和小沅。

路城山拍拍他手:“没事。”

摄影师和小沅自然也看见了裴淞和路城山,四个人都挺尴尬的。杭亦辰站起来给大家介绍:“这是我表哥,蒋磊,和我表妹,蒋沅……唉?小沅你脚怎么了?”

“……”裴淞真想躲路城山兜里。

路城山见他这倒霉样儿,站起来跟蒋磊握了握手:“之前真不好意思。”

蒋磊也挺尴尬的,在一个席上碰见,就多少沾亲带故:“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嘛,坐坐……”

蒋磊和蒋沅坐下后,更挤了,裴淞全程抿着嘴到处乱看,路城山把白天的事儿长话短说了一遍后,果然,全部人都在笑裴淞。

尤其柯宝盟,今天敌队队服,搂着裴淞一通问:“赛车手你怎么回事儿啊赛车手?”

裴淞:“问问问你把我问死吧。”

总之就是一笑而过,席间蒋磊和路城山敬了几回酒,颇有些各自帮孩子打圆场的意思。

一来二去,推杯换盏,路城山不知道喝了多少。蒋沅拽她哥,让她哥少喝点,裴淞也拉了两下路城山的袖口,路城山则攥住了他的手。

倒也不是攥,是牵住了。

裴淞坐在路城山左边,路城山牵住他的右手,所以他没法拿筷子。

但还好,这会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大约是喝酒的缘故,路城山手很烫。干燥温暖的手掌上有茧,皮肤之间搓摩的时候,有摩擦的酥麻感。

裴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抽回手,席上很热闹,这里的照明全靠脑袋上蛛网一样的电线铁丝,每张桌子上面坠着几枚灯泡。

路城山偏头看他的时候,幽黑的眼睛里映出那些灯泡,裴淞盯了片刻。

“嗯?你说什么?”裴淞问。

路城山又重复一遍:“陪我出去抽根烟。”

裴淞张了张嘴,然后四下看了一圈:“咱不是已经在‘外面’了吗。”

这露天酒席,确实是物理上的外面。然后裴淞反应过来了,即便露天,这儿也是一桌子人,确实不方便。

整个露天酒席摆在一条小马路上,这附近都是饭馆,喜事占用街道,大家都是体谅的。路城山牵着他走到个僻静的转角,附近是没有修葺完毕的院墙,石头墙旁边堆着小山丘似的水泥。

路城山背着风点了根黑兰州。

他很久没抽烟了,深吸了一口,烟头烧掉半个指甲盖的长度。尔后微微抬头,在风里吐掉烟。

裴淞感觉视线有点迷离,他喝了两小杯白酒,土酿的酒放了不少年,对裴淞这个菠萝啤的酒量来讲实在是牵强了点。

路城山又抽了一口,在距离他三五步远的地方。然后路城山在墙上摁灭了半截烟,丢进垃圾桶,转身、两步走过来走到裴淞面前。

扑面而来的烟味混着酒味蒙了裴淞一脸。

因为路城山走过来的瞬间,两只手捧起他脸。

裴淞惊诧到瞳仁一缩,这个距离他几乎能看清路城山的睫毛。

不知道谁的喉结吞咽了一下,在静谧的县城夜晚,格外的响。

两颗砰砰跳的心脏,像新手敲架子鼓,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没有节奏。

路城山只要再靠近半寸就会吻到他,裴淞耳廓旁边的头发从路城山的指间漏出来。裴淞没有躲,这无疑是个好现象。

但他也可能是吓懵了,路城山不知道。

因为路城山的酒量摆在这里,他没有借酒发疯的理由。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