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风沙大,三个人墨镜加面巾,像极了真人版反恐精英。见状,裴淞推了推墨镜,非常中二地说:“不行,光凭人类的力量是不行的。”

向海宁十分配合:“依你之见?”

裴淞刷刷两下,把身上的卫衣外套脱了下来,说:“来,把我衣服的这个袖子系在你车头,另一个袖子系我车尾,我骑车把你拉下来。”

听上去很合理,向海宁帮着两边系好,裴淞的卫衣外套就这么充当了一次救援绳。

然后裴淞戴上头盔跨坐上车,他卫衣脱了之后只剩一件短袖。

他的小熊T恤,今天的小熊是交响乐指挥家,燕尾服的小熊陶醉地闭上眼睛高昂下巴,熊爪捏着一根指挥棒,另一只爪凌空张开,非常的舒展。

裴淞回头,对辛洋比了个拇指。辛洋也竖起拇指表示准备就绪。

接着裴淞略微下趴,让整个摩托车的重心前移,给后轮和沙地一个较为和谐的接触距离。然后,拧油门!!!

“哧啦”

辛洋在沙丘上:“啊怎么回事”

拉车的裴淞:“我草”

所以说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物品也同理。一件售价300块的卫衣外套,它就是干不了救援绳的活。

卫衣在两辆摩托车之间,随着裴淞拧油门时摩托引擎爆发出的嘶吼,卫衣也很配合这声浪,宛如音乐节蹦迪的疯狂小伙,直接从中间被撕裂开。

于是裴淞这一发猛油之下,后面没有任何牵引力,一辆越野摩托轰着油门冲下了沙丘。

沙丘下,有个姑娘穿着火红的纱裙在沙漠里跳敦煌飞天舞,摄影师举着防抖器,他们那同行的小姑娘在向路人客客气气地说:“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好了,拜托绕行一下……”

这仨,在人家姑娘跳舞的正后方,搞了这么一出。

“啊!!让一下!!!”裴淞大喊。

但他戴着赛用的碳纤维全包式头盔,他几乎是喊给自己听。

所以说赛车开多了就是想不起来一件事情,正常的车,它是有喇叭的。这个喇叭,是可以摁的。

摁了会响的。

裴淞喊完了才一边按喇叭一边转车头,但下坡的沙地实在是太滑了,像冲浪。裴淞不会压弯,但他会照葫芦画瓢,伸出一条腿后,掰着车头一边转向一边向左压。

然而压不下去……裴淞在头盔里边骂边祈祷,千万不能让路城山知道自己干了这种事。

好在下面拍摄的几个人及时发现他在沙丘上失控,摄影师将跳舞的姑娘拽回身边,另外两个姑娘互相拽着对方,在松软的沙地上连连后退。

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退,因为不知道这摩托会冲向哪里。

好在裴淞的核心力量比较强,压住了摩托的同时……后轮扫出硕大一片沙粒,好死不死,全扫到了跳舞那姑娘的身上……

裴淞停下来了,停在摄影师、跳舞姑娘,和另外两个姑娘中间的位置。

跳舞的姑娘大约被一帘幕的沙子吓坏了,手臂挡在脸上的时候踉跄几步跌了下去。

裴淞从地上爬起来,摘掉头盔,左看看,右看看。他有点懵,事实上所有人都有点懵,然后裴淞问了句:“不好意思啊,我应该先向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向海宁和辛洋弃车跑了过来,向海宁跟两边人连连道歉,“我们沙丘上担车,然后准备用衣服当绳子把车拽出来,结果衣服在半空裂了,真抱歉,你们有受伤吗?”

裴淞回头一看,果然,自己车屁股上系着的卫衣只剩一半了。

他顿时心痛。

摄影师扶起姑娘,帮她掸着身上的沙子,抱怨说:“你们是干嘛的啊?我真服了,这身衣服今天是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