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赛车手,纳斯卡赛事少有的华人冠军。

路城山似乎能修好任何东西,发动机、变速箱、车架、排气管,他可以用轮胎的拆装机修好办公室那个水总是不热的咖啡机。

所以路城山会按摩的话,在车队人看来,完全合理。

只有裴淞感觉怪异,县城的早餐店在人行道上摆着桌椅,露天吃饭。裴淞坐在凳子上,路城山站在他后面,维修工的指腹上一层茧,在他几个穴位上按揉。

“路工轻点……路工、嗷……不行,我疼……我真疼……”

“别别……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人类的本能是顺着被动受力的方向而去,比如理发师拽住头发,在头发上涂抹染发剂的时候,人会为了减轻疼痛,朝被拉扯的方向探过去。

所以路城山每按一下,裴淞的整个上半身就矮下去一截。维修工的手劲可见一斑,路城山能徒手搬起车架,就能一根手指头把裴淞按去桌子底下。

“裴淞你再躲就只能躲桌子底下了。”坐他对面的向海宁说道,“忍着点,明天可就正赛了。”

陈宪也说:“就是,你要相信路工的技术!”

裴淞:“废话我当然相信路工的技嗷术”

“再动动。”路城山没再用力,手很自然地搁在他肩膀,垂眼看他。

毛绒绒的脑袋顶有个发旋,然后脑袋很听话地试探着左右转了转,说:“唉,真的好多了。”

“我就说嘛!”向海宁叼着牙签拍桌道,“路工这技术!”

“路工这技术一度让我人生的走马灯都抽帧了。”裴淞评价道。

就口出狂言吧,反正连“路城山你他妈”六个字儿都喊彻山谷了。

无所谓了。

裴淞听见路城山说:“走吧,去跟赛会报道,领车手证。对了裴淞,试跑是我指挥你。”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跟路城山道个歉,毕竟人活一张脸,被当众辱骂的话简直是,灾难。听见路城山说他指挥自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