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炭明火的烤箱,比如那个明显高出家用标准的咖啡机。

此前没有注意过, 其实从路城山生活的细枝末节中足以看出, 他的收入绝对不简单,甚至从选择厨具以及家具的品味上来讲,家底子也绝不简单。

但再看看他腰上那个鲁花花生油的围裙……怎么说呢,真是各个方面都张弛有度的维修工。

裴淞绕回客厅, 蹲在矮柜前面观摩着这个家里唯一的装饰, 木架上的唐刀。刀鞘雕花精致又凶残, 藤蔓鬼头, 刀柄缠黑绳,顶端一狼头, 看上去镇宅辟邪。

即便在男朋友家里, 裴淞也秉持着良好的教养, 只看不摸。

那边路城山把超好的青椒牛柳倒进瓷盘,转身拿起夹子去调整烤箱温度的时候瞥见小孩儿蹲在刀前面, 笑了笑。

“光看多没意思,想玩就玩。”

闻言,裴淞眼睛一亮,直接上手将刀取下来。这刀很沉,裴淞料想到了,拿得很稳。握住刀柄,‘噌’地拉开一截,刀身在灯光下折出他的一双眼。

“哇……”裴淞感叹。

路城山把烤箱里的牛肉取出来,换进贝类海鲜,提醒他:“开了刃的,小心点玩。”

“好。”裴淞唰地将刀整个抽出来,扬了两下。

贝类海鲜进炭火烤箱很快就熟了,这个烤箱外面显示200度的时候实际里面会将近500度,路城山很少有分心的情况。

他平时做菜就是做菜,修车就修车,眼睛不会看向别处。今天频频看向客厅,裴淞细细端详着这钢制刀身上的纹路,像是梵文。

接着一只手包住他握着刀柄的手,他一楞,那只手大而有力地,像教孩子写字一样,带着他的手拉向侧边,将刀平握,另一只手也握住他拿鞘的手,两厢对准。

哧咣,收刀入鞘。

然后,“吃饭了。”路城山说。

裴淞回头:“这刀你平时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