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打招呼,他礼貌地回应,也仅仅是礼貌。

他像裴淞身边的护卫犬,有人朝裴淞递名片,他一一代收。收下之后,偏过头小声对裴淞解释:“劣质资源,我收等于拦截,他们就懂了。”

“没事,你都收着吧。”裴淞说,“什么时候轮到我上去?”

路城山抬腕看表:“说是10点45到你。”

“我靠。”裴淞连忙两只手过去捂住他手腕,“你真是我工程师,这种场合你戴小熊表过来?”

路城山失笑:“我的表我不能戴?”

“你能,你怎么不挂成怀表,一条银链子伸到西装方巾袋里,然后掏出来是个熊头。”裴淞撒开他手。

路城山含着笑意站起来,系西装纽扣,台上新闻发布会的流程到他了,他手掌抚了下裴淞头顶,说:“那又怎么了呢,我混到今天这个地位,还要藏着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说完,他离开座位,走到台上。

今天的发布会有几个流程,先是汽联各个赛会的负责人上台做今年的赛事总结,然后经济汇报,接着是一位总工程师上台做今年的赛事简报。

路城山就是那位所有职业赛车队的代表。

他泰然自若地走到话筒前,裴淞看着他,觉得分外耀眼。

“各位同僚、记者朋友们,上午好,我是ST车队的总工程师路城山。”他目光向前,挺拔有力,“这是冬歇前的最后一次新闻发布会,针对今年的所有赛事事故的车辆调校,和去年一样,我用20分钟的时间为诸位做各个车型类别的机械系统简报,首先从悬挂系统开始。”

20分钟里,路城山像上课一样,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音色富有磁性且沉缓,语调平稳。

“悬挂系统,今年各个车队出事故的车,由于悬挂行程过长、或不够长,而导致赛车在颠簸路段出现阻尼多孔油阀的油量异常……”

“……”

“再者是,今年在引擎上,很多支车队盲目追求极速而不是提速,这让赛车在赛道里的遥测数据很漂亮,但真正实战的时候,展现赛车极速的地方并不多,比如浙赛的无限改装……”

“……”

路城山不多不少,20分钟准时结束简报,下面的人要么录像要么用iPad、纸笔疯狂做记录。裴淞看他看得出神,黑西装深色衬衫的成熟男人,旁人看见他的强大,裴淞看见的满眼都是性感,直到

直到路城山做了个看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