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传的练车数据。
从与他接触的第一个瞬间,会被他身上那仿佛娘胎里就有的威压劝退至三尺外。这点其实姜蝶很有话语权,早几年姜蝶在路城山手下做学徒的时候,还有个学徒,在另一个大工手下学修车,当时还羡慕姜蝶,说分配到一个这么帅的大工手下。
天地良心,姜蝶那时候真想跟对方换换。全天候的威压,永远古井无波的黑洞洞的双眼。
所以路城山的外貌往往是被大家屏蔽的,他像个管理所有机器的主系统。机器出现了问题,大家来求助他,他解决这些问题。
帅不帅的,没人去想。至少没人当着他的面说这个。
裴淞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不遮不掩,天然又纯粹。
路城山低了下头,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谢、谢了。”
然后略有点僵硬地递给他一个烤红薯。裴淞将红薯从他手上拿起来,路城山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手。
路城山手上不仅有茧,还有早几年结痂后脱落又长出来的新肉,在皮肤凸出一条狰狞的痕迹。
“这么多伤口。”裴淞说。
路城山:“年轻的时候修车不爱戴手套,有的是划的,有的是夹的。”
“我也有。”裴淞张开五指掌心向他。
路城山一看就知道:“不戴手套开车,一场圈速赛摩擦俩小时,血肉模糊,淋水都疼,是吧。”
裴淞很随意地笑笑:“你看你,天天搞得这么凶这么冷漠,难怪找不到对象。”
“……”路城山无言以对,只能原话还给他,“你呢,唱《猎户星座》的帅学长,你对象呢?”
大家都盘腿坐在地上,裴淞支着下巴,看向篝火,橙红的火焰映在他眼中:“我有梦想,我不要对象。”
路城山笑了下,把手里的小树枝丢进篝火里,没接他这话。毕竟现在两个人挺微妙的,这个话题好像不太合适。
正当路城山想起身说早点休息的时候,裴淞忽然抓住他手腕。男大学生没有什么弯弯绕,有话就说。
面前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但此时却不是这夜晚唯一的暖意。
路城山觉得自己的手腕可能比这团篝火更烫。
裴淞食指勾住路城山袖口,往上一撩,露出他手腕上的小熊头手表。直到周边的同事悉数回去了帐篷里,空无一人的大营中央,在篝火前对视的两个人才慢慢各自收回目光。
接着有赛会的人过来,说:“你俩去睡吧,晚上我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