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过了府,张鸢痛快的交出了管家权,她自己前半生不顺,如今做了婆婆只盼着小两口好好的。林钰宁成婚两年没有子嗣她都未说过半句,撑着病体要给世子纳妾靖王也被她按住“王爷顾好自己才是要事,儿孙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靖王挣不过她,只能眼看着小儿子都成婚了,世子膝下还是没有一子半女,也不见他房里有旁人,撑到了极致的靖王知道自己是无缘看到林钰宁的孩子了。
过了中秋之后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糟糕,就连御医都面带苦色不住的摇头,靖王躺在病榻上这几年早就熬够了,看着张鸢坐在自己跟前默默的流眼泪,勉强的勾起唇角,颤抖着手欲要去摸张鸢的脸颊。
张鸢双手握上他瘦骨嶙峋的手,温热的脸庞凑上前,只听靖王又轻又缓的说“能看到你为我落泪,我这一生足矣。”说完枯瘦的手从张鸢的脸上滑落,戎马半生的靖王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日。
身后是一片悲痛的哭泣,张鸢的眼泪没有知觉的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流,这个和她纠缠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走了。府里挂起了白幡,靖王离世的消息传进宫中,静养多年的太后和已经放了权给太子的皇帝悲痛之下一个接一个的病倒。
丧仪摆了近一个月,护国寺的主持带着弟子昼夜不停的诵念经文,来送别靖王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待到出殡那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下了许久的雪终是停了。
靖王的亲兵卫队带着仪仗护卫在灵驾前,由林钰宁和林钰熙两兄弟带着往皇陵的方向走,持盾甲的兵将紧跟其后,街边跪送靖王的百姓延绵数十里。总觉得自己会先走一步而对靖王防备了大半辈子的皇帝不顾群臣的阻拦下了圣旨。要太子扶棺送靖王入皇陵。
张鸢在灵驾离开王府后就倒下了,她病了许久,送靖王去皇陵的两个儿子都回来了,她的病还未好整日浑浑噩噩的,直到来年开春才恢复。张鸢清醒后第一件事就叫了两个儿子来床前,说自己要去城郊别院住的事情。
林钰宁和林想想两个人大惊失色,不明白她何出此言,林钰宁想了想问“可是王妃又惹了您不快?您在府里住的不舒坦?”林钰宁承袭了王位,府里已经有了新的靖王妃了。张鸢看着魏氏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和旁人都没关系,王妃也不容易,你不要总是迁怒与她。”
张鸢看着这小两口有些发愁,林钰宁这几年膝下一直没有孩子,眼看着林想想娶妻一年就得了对龙凤胎,不知是魏家哪个与魏氏出的主意,她找到了张鸢跟前要把林想想的长子抱到膝下来养。
她平日里见张鸢不理事以为婆婆是个性子软和好拿捏的,忘了废王妃白氏当年为将林钰宁记在自己名下,曾做局害得一个半大的孩子大过年被靖王赶回北境的事。那是魏氏第一次被罚,卧病静养的靖王亲自下的令,心气不顺的她去了皇后宫中告状,皇后将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送回了王府。
巡视封地的林钰宁回府后知道此事,就与她离了心,虽说房里还是没有旁的人,但终归不像以前那样与她谈诗论景小意温柔,就更别提带她出门骑马踏青之事了。魏氏这才知道当年她嫁入王府时,皇后姑母对她的那番叮嘱竟都是真的,靖王府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王妃原来才是最惹不得的。
可惜她明白此番道理时已经晚了,如今见丈夫脸带寒意的看着自己,病着的婆母为自己求情,心里一阵的后悔,她当初不该听信了旁人的挑拨对婆婆和丈夫口不择言的。张鸢挨个看过自己的儿媳与儿子,尤其是她的小儿媳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说要与她同去别院。
张鸢心里一阵欣慰,小儿媳是个孤女,是林想想去外地查案时救下带回来的。张鸢当时听到小儿子要娶一个孤女,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步花影。她不愿一个妙龄女子再步故人的老路,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