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是件轻薄的藏青色袍子,随着他脚步御风而飞。
忽然这人脚步一顿,想起了什么,“给客人的厢房,送瓶跌打损伤用的药酒过去。”
“天亮了便通知下陈护士,帮忙看看客人的脚踝吧。”
“是。”
随后男人行至前厅,在巨幅的空自画布前的木凳上坐定,整了眼身旁侍者们,“都下去休息吧。”
“接下去的两小时,没有急事的话,都别来打扰我。”
“是。”
待声音平息,古风女人无奈道,“请随我来吧。”
孟蝶的脚步随人踏进一处厢房。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女人退出门外,木门应声落上。孟蝶的心却悬了起来,她看了眼窗上的纸糊,映着竹柏交横,夜色浓
深·
手插兜,摸到了帽衫口袋里,一把剪刀。
又一眯眼,指腹磨了磨寒凉的刀锋。
画室。
东临矮着身子进门,一脸苦相,脚步匆匆移至作画的男人身旁,欠身道了句“抱歉、打扰”。
“咦!”
男人画笔一顿,脸上怒意像火星子般四处进溅,“不是说了,没有急事不要打扰我!”
“先生,急事!”
“厢房的客人他,割腕了……”
男人脸上神色完全聚拢,又迅即下沉,眼睑轻轻阖上。
良久后,男人脸上肃穆,冷道,“找人帮萤姑娘更衣吧。你随我,去趟厢房。”
“ 那这画……”
“丢了!”
厢房。
剪刀被一位拿着药酒的女人夺去了,孟蝶坐在地上,腕上是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还未止。
“别过来!”
“客人……您的伤口得止血……”那女人一步步地退到门口附近,大概是见血、人发晕,浑身打抖。
“少废话!叫你们主人过来!”
“不然我就……”说着,孟蝶便站了起来,要拿那重伤的腕,生生砸向桌角。
“够了!”一道厉声从天而降。
孟蝶偏头看了眼,冷笑一声,便要真砸下去
“我不准!”
男人脚下生风,情绪更坏,一把猛拽过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
声音带着血腥气,咬在耳旁,“不许再动。”
滚烫的血流顺着两人的手臂淌。
“先生,客人他……”疯了。这时娇软女声响起,温柔似水
“知道了。”慕凌青无奈一叹,“下去吧,辛苦你了。”
片刻间,木门紧闭。
女人才恶狠狠地抬头。
那张俊美的脸,那双嘧满笑意的眼。
是慕凌青。
突然,感到有什么涌向了喉咙,她急吼道,“把照片给我!你个变态!
这下完,孟蝶就脱了力,身体或是意识,不断塌陷。
手上的,连同刚才崴脚的痛楚,像一阵滔天巨浪,向心口袭来。
“孟小姐,这么卖力地前来探望我。”
“真是,叫人感动!”
说着男人便抬起一只手,拭了拭眼角,仿佛那里刚刚,真有几颗泪珠子似的。
或许是剧烈的疼痛使人冷静下来,孟蝶只细细喘着气问,“你,要什么?”
她手上伤口敞开,看去颇为骇人。但这女人像是一点也不痛,容色沉静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