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得很近,孟蝶被这突然缩短的距离,鼻间萦绕着的慕凌青的气味,惹得心乱。
她将色盘一股脑地丢给他,自己转到另一侧摆弄画笔去了。
“你还别说,这玫瑰花还挺别致。”慕凌青瞅了瞅桌上的静物,又看一眼蹲在一旁的小姑娘,笑得眉眼
弯弯。少年纯净清澈的笑脸与初冬的阳光重叠,他扬起手挡了挡直射光,眯起眼。
殊不知,那双眼眸在日光照耀下,已化成琥珀石,晶莹剔透。
由眼及心,孟蝶的脑海中,有千百只白鸽齐齐从广场上起飞,扑棱棱地,欢快地拍打翅膀。她只犟嘴回
“这是月季!”
正说着,这人又一拍大腿:“噢,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赶作业的,大美女你一会帮我一把啊。”
“我送你……嗯……”
思索的少年心中有了答案,脸上豁然开朗,“就送一大束玫瑰!”
慕凌青忙把包扔在地上,步履如风,抓着画笔冲去水池那接水了。
只留下孟蝶还傻愣愣地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少年的声音,像穿过甬道的风,风铃声悠然而起,手臂上毫毛弯折。
“一大束玫瑰啊……”
小姑娘嘴边嚼着字眼,脸上是羞涩的笑,心肠弯弯绕绕间升起一股醉人的甜。
回过神来,孟蝶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慕家客厅的一角,和慕镇宇一道。慕廷坐在客厅中央,慕镇宇与慕凌
青分坐在两侧。
慕镇宇从学校毕业不久,便进入了慕氏,转做艺术品商人,事业大获成功,不碰画笔很久了。慕廷年事
渐长,公司的事务几乎也都交由慕镇宇处理。而慕凌青则是活跃的现役画家。
从不同的角度出发谈美术,他们之间,意外的还有挺多话题的。
孟蝶拘束地坐在一旁,数着时间,担惊受怕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一下。
慕凌青抿了口茶,淡声道,“我听说,孟小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现在是自由画家,不知对国内的绘画
界有没有了解?”
孟蝶突然被点到,小身板直直地立起,像上课开小差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提问似的,不过很快她又收
起了小动作,坦然地看向慕凌青,侃侃而谈。毕竟说的绘画相关的话题,她倒是有几分把握。
慕凌青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语调落在耳中,心里涌起一阵暖融,“说的不错,今天是我冒犯了,不知还有
没有机会欣赏一下孟小姐的其他作品。
话毕,看向孟蝶身侧的慕镇宇。
慕镇宇脸上笑意更浓,“凌青你这么忙,还有心提携新人,这真是孟的荣幸了。”
“行,改天烦请孟小姐和我经纪人约下时间。”
孟蝶眉心不可察地一蹙,随后换上附和的浅笑,“那就先谢谢慕老师了。”
慕老师?
慕凌青低头喝茶,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从容不迫地抿了口茶水,脸上的神情被动作完全掩住。
“孟蝶,来。”
慕凌青手中的茶盏放下,便看见对面座上,慕镇宇从画筒中抽了张画纸出来,递给坐到身侧的女人,也
在她凑近时自然地勾起她细长的手指,指尖勾连缠绵,女人微讶,与他对视一眼,他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放
开,手掌游移到她的腰间,音调如常,“打开看看。”
慕凌青看得脸上神色一凛,茶汤的苦涩这才翻涌而来,化作千根小针,针针扎在他的唇舌上,他转过
脸,小声问身旁,“这是什么茶?”
-旁的侍者上前答道,“是旻市的岩茶。”
是了,先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