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单是看着她，就足以勾得他入迷。他听沈岩提起过她，见过她跟沈岩的合照，只觉得气质好，纯净，无他。

可那天见到真人，尤其是在昏暗的光影里，他不经意地扫过那边的沙发，她酒量不太好，看起来已经醉了，她迷蒙地随着音乐微笑，摇摆，轻哼着…他忍不住弯起嘴角…顺着她手里的酒杯，很难不注意到她手臂的弯折连带着纤长的手指绷出来明显好看的筋络；上挑的眼睛眯起来，陷在阴影里，像一只骄傲疏离的猫。

倪东的视线无法自控地被她牵引，他并未纠结，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之前以为她是白色的兰花，纯白，高洁；但见了之后认为更像是黑色的郁金香，特别，让人想一探究竟。

“你都把我约出来了，有什么顾忌，顾忌我告诉沈岩么？”曼嫃不看他，一口口吃着东西，一大早挤着地铁过来就在处理那该死的文档，别说饭了，水都没怎么喝成。

他笑起来，“呵，就算你告诉他也没什么。请人吃饭不犯法。”顿了顿，他接着说：

“喜欢一个人也是。”

倪东话毕，目光赤裸地停在曼嫃微微上挑的眼角下，一颗墨蓝色的痣上，像是用蓝色墨水的钢笔，精准地点在那里。

没再说话，似乎是在等她的回复。

曼嫃轻轻吸了一口气，扒饭的筷子停下，胸口起伏着。

但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慢条斯理继续吃下去。

“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你跟沈岩还有你女朋友都一样。你们不需要像我每天为了这点票子到处东奔西跑，我今天因为一个破文档找了一上午了没找到，下午再找不到，就要挨骂。你们坐在大别墅里吹着空调谈单子，闲着没事儿谈个恋爱打发时间，用我来做什么忠诚度测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