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现在说话都这么虚弱。”说着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摸了两下，可能是没有发烧，她才收回?手，“你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可能我捐的少了吧。”我试图开玩笑?，“菩萨怒了。”

“一点也不?好笑?！”梁栩坐在我旁边，两眼里面都是我，“你这样一点也不?好笑?。”

我也不?记得后来梁栩有没有骂我，总之我在她好闻的味道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睡梦中我见到了很久未见的外婆。

外婆站在黄色云雾上，她皱纹好像没了，她朝着我招手。

我不?敢走向?前，我怕看到她熟悉的样子，又怕马上就又要失去。

黄灰色的天弥漫着风沙，卷着什么。

那?些划过身体的风很真实，散乱的头发就在黄雾中飘着。

外婆笑?着，冲着我轻轻点头，就像是在小学门口，那?场暴雨中如果外婆赶来时的样子，或许她也是这样，站在的街角处。

冲着马路对面的我招招手，然后轻轻点点头。

我好想她，想她粗糙如麻布的手，想她做的那?些不?太?好吃的窝窝头，能填饱我一天的肚子，我想她晚上为了让我睡觉，而编造的怪物的谎言。

哪怕只有一句，我只要能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可她什么也没说。

她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我也已经?忘了要跟她说什么。

说我最近爱上了一个?女生，说我挺好的，赚的不?多，生活不?怎么快乐，工作忙的时候没时间吃饭。

黄雾越来越大，大到快要遮掩掉她的身影，我想挪动身影，可怎么都动不?了。

只能看着她来了又走。

胸口痛了起来，我不?知道那?是生理疼痛，还是对情绪的表达。

像是那?场黄雾卷走了我的心。

“陆让。”

梁栩的声音大到震碎了我的梦，我耳朵先回?到了现实，可疼痛却没有消散。

“你做噩梦了吗？”梁栩伸手在我后背上捋了捋，然后掀开了我的头发，从后面抱住了我。

“没。”我痛到不?想说话。

“你怎么了？”梁栩可能看到了我皱起的眉头，着急的从床上起来，翻身到我面前，两手捧着我脸。

“没事。”

“你都出?了两次冷汗了。”梁栩注意到我扶在胸口的手，“胸口疼？”

我没说话，点点头。

胸口扭着，我想是一条被拧碎的毛巾。

“去医院吧。”梁栩说着直接起身，拿着床头上的手机，开始准备穿衣服。

我没有动，摇摇手。

不?想去医院，是我从在国外上学养成的习惯，以前可能是因为看不?起病，在英国生一场病，比在国内举办一场婚礼都要复杂。

现在不?想去，是害怕面对吧。

自?从我妈生病，卧床不?起，我总讨厌去医院，怕走进去就能想起不?幸的人生。

“你这样，我很担心！”梁栩也不?管我，一个?人穿好衣服，在行李箱开始掏我的衣服，然后走到床边，要把我扶起来。

我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用手按住她的胳膊，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死死地压住她。

她的手很柔软，指尖的温度让我安心，我顺势躺在她的胳膊里，“别折腾，让我躺一下。”

我贴着她的皮肤，感受她的脉动，像是躺在妈妈怀里的婴儿?。

梁栩无奈，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将我往里面抱了抱，然后侧身又躺回?了床上，将我揽入怀中，用她的下巴顶着我的头顶。

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