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会神，我不敢发话，不敢打断她的思考，不敢打断她所看的，所听的，所感受的。

“外?面又下雨了吧。”宋冉轻轻问道，语气像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躺在床上，懒洋洋地。

不像是询问，而是陈述。

“没有。”梁栩又是冷冰冰地回答。

“你们带没带伞？一会会有冰雹，你们小心一点。”宋冉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听梁栩回答了什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所有一切都像是掌控在她的世?界之中。

我又看向那扇窗户。

有些难过。

“我知道你意识是清晰的，你原本是知道的，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到现实来呢？”梁栩被宋冉的话激怒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知道外?面下没下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梁栩指着那扇窗户，丝毫没有给?母亲留情面，当着我的面，大声?质问。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你偏偏不愿意正常，我每次来都要说这几句，”梁栩笑着，“下雨了吗？马上要下冰雹了。”

“你看，你竟然能反复重复一句话，你说你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梁栩的声?音惹来了主治医生，医生推开门提醒着梁栩，病人情绪不正常，不要顶撞，要适度，要安抚。

我赶紧站起来，拉住梁栩。

梁栩脖子上冒着青筋，两?手紧紧攥着，身上露出的每一处肌肤似乎都是硬邦邦的，像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她既可以抱着宋冉，从?那道铁窗户跳出去。

“好好说话。”我小声?又刻意地提醒，用手在她的后背上慢慢抚摸，想?要安慰她。

“我说下雨了，你又为什么不信！”

宋冉毫不示弱，就算她站起来和我一样，只能碰的到梁栩的肩膀，但她还是抬着头，怒视眈眈地望着孩子。

虽然没下雨，但我知道此刻的梁栩，心里一定经历了狂风暴雨。

她握着拳头，想?要回嘴，但声?音发出又憋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可能这里真的适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