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表情和回答,一定是添麻烦了。”梁安起身给我倒了杯酒,然后又把自己手中的填满,嘬了一口,龇牙咧嘴,“她?跟我比较生,有的时候我也不好管教?。”
“你找我来?,是谈梁栩还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开口直奔主题,举起梁安给我倒得?酒,抿了一小口以表尊重,然后就又被我放回到?了桌子上。
“工作上也有,梁栩也有。”
“那?你直接说。”
我和梁安说话永远都是不绕弯,但我能感受得?到?,只要话题一和孩子沾边,梁安就止不住的别扭。
梁安头发茂密,梁栩那?一头炸窝的金毛估计就是遗传了梁安,可梁安脸上没那?么?多凉薄,倒有个富态像。梁安是好看的,中年不秃头,肚子上也没有赘肉,身上穿的衣服永远有他自己的品味,就连他的皮鞋也永远是那?么?锃亮。
所以在业界,梁安也是为?数不多的,精英帅美男。
梁安坐在对面开口,他说了一些?关于他婚姻的事情,我倒是有想过他会和我说,只是没有想过他竟会这样直接。
他说,他二十岁的时候在大学里?认识了梁栩的母亲,两个人相爱相杀,从结婚到?生女,再?到?离婚,到?如今梁栩的母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还说,梁栩的母亲是个画家,沉浸在创作中时常不能自拔,他工作忙没有时间两头照顾,所以从小梁栩,就在不健康的环境中长大了。
他继续说,梁栩的母亲因为?创作不出,开始精神?不正常,在家里?和他大打出手,伤及过两方父母,更误伤过孩子,他知道这样的不健康,所以提出离婚,但梁栩的母亲因为?被离婚遭到?重创,开始在家里?虐待梁栩。
“我亲眼看到?我女儿?,被她?扔出房门,大冬天零下两度,十岁的梁栩就裹着毛巾被站在楼道里?四个小时。”
“她?冻得?浑身发青,就躲在楼道后面,两个眼睛看着我。”
“陆让,那?个感觉让我很害怕。”
酒馆昏暗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我看见梁安的黑发中生出了几根白?发,虽倒也不明显,但就是那?么?长在哪里?。我看着那?几根白?发,就像看着梁安头上生出了几根钉子,想伸手给他拔掉。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听到?他这番话的心情。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堵住了一样,这感觉比那?天梁栩轻描淡写说给我听时来?的猛烈,这些?东西搅拌这我的大脑,像一场风暴,席卷了我。
难以想象那?双明亮的眼睛到?底看过多少黑暗。
我恨她?生的明亮,在黑幕中让我嫉妒。
“我要再?婚了。”
梁安的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平静打破,我捏着桌子上的酒杯,一点点感受心脏麻痹。
我在心疼,我在怪罪。
可这是人家的人生,我又为?何怪罪。
“梁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