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陆让那张脸都压抑不?住我身体?的滞后。”她?顿了顿,“像是灵魂和身体?不?同步了。”
“你救不?了我。”她?和我对上视线,又问了一句,“她?也救不?了我。”
“梁栩,你不?要陷入到这种情绪之中。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快速拉扯话题,但随即被她?打断。
“你放心,我暂时死不?了。”
…..
这次我没有再继续谈话,而是选择行为治疗,带着她?全程放松了一个小时,将她?最近很多压力?释放出来,她?走的时候状态还算稳定。
她?说她?下半年还有一场比赛,她?已经开始筹备了,暂时不?会有事。
可我听着却是满肚子担心。
要知道这种情况下梁栩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艺术上,就是像把赌注全部?压在了一个选择上。
不?管这个选择是好是坏,事情过去了。
梁栩就会崩坏。
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崩坏。
临走时,她?跟我说她?会和陆让分手。
她?觉得挺对不?起?陆让的,她?生病了,自己也生病了。
两个有病的人相互照顾不?了,她?不?想到时候拖垮陆让。
她?说她?会心疼。
我问她?,你失去陆让不?会难过吗?
梁栩说,她?本来也不?开心。
听上去是很有道理,但是我知道这对梁栩来说很残忍,尤其是在这种强烈焦虑和抑郁的情况下,剥离一个自己很适应的环境,朋友或者是事物。
这很难,是个难关。
梁栩,到底是没挺过去。
我最后一次见梁栩是和梁安一起?,是我打电话把人叫来的。
出事前八小时前,梁栩如?约来到我诊室,她?没有续缴后面治疗的钱。
这四?年间,她?从未断过,所以当她?提出不?再看病的时候,我有些惊愕。
她?来的时候,脖子上顶了一大圈纹身。
头?发也染成了黑色,眼圈是黑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觉了。
我问她?怎么不?吃药。
她?说吃了比不?吃还痛苦,人就像是泡在水里的物件,零件都已经生锈了,内里都快腐烂了。
却什?么也做不?了。
梁栩刚从台北回来,风尘仆仆的手里还拿着行李箱,眼圈淡黑色,眼珠子都拉着血丝。
“我看到陆让了。”梁栩坐在沙发边缘,眼睛盯着我办公桌上的棉花看了很久。
“我想她?。”
“然后呢?你们说什?么了?”我想先问一下大体?情况在做最后的判断。
“她?看出我的病了。”梁栩静静地回答我,“她?这么关心我,让我身体?更加疲倦。”
“你是不?是很久没睡觉了。要不?要我帮你催眠休息一下。”我觉得梁栩现在已经差到一种极致了。
“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
她?空洞的吓人,像是被风卷过,里面什?么也不?剩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栩有事也不?跟我说,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我努力?拽她?,她?却乘着风愈发向?上飘远了。
我仔细观察着她?脖子上的纹身。
那黑色的涂鸦全都是荆棘,一条一条缠绕在她?的身上,纵横交错找不?到解开它的源头?。
一直黑色的乌鸦,被藤条围住,长大了嘴巴像是在呼救,又像是在呻|吟。
在那纹身下面,如?果仔细看还有一条细长的刀疤。
淡淡的红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