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堆积如山的办公桌,永远清理不干净的电脑桌面,工作像是一根藤蔓缠在我身上,一点点攀附,斩不断,理不断。
我放不过自己的理想,但也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可能这就是大多数凡人的苦恼。
幸好?,我碰到了梁栩。
那个看似任性,却又精准能镇压我焦虑的年轻躯体。
像我脑袋里灌了太多爱的记忆,和她一起逛超市,和她去看电影,看画展,看她做饭,陪她喝酒,那些小事?,像一块块拼图,拼凑出了一块全新的地图。
我有了盼头,有了生活的期望。
我爱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突如其来的一场重病,老天要从中夺走我这三?十年以来,用痛苦换来的一点点成就,夺走我刚刚的来生机。
但仔细想来,却又像一条分水岭。
让我把痛苦和幸福的意义,明明白白地划分开来。
如今,我可以很平静地回想过去的一切,翻看自己的所?有焦虑,清楚的知道梁栩的重要性,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扩大了自己回忆的范围,不在拘于?那些苦楚,不在回忆联系到那些雨夜,那些黄昏,我现在只想和梁栩的日日夜夜,想她每一次说的爱我,想她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眉目。
所?以,我也抱着一种“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认命心态,倒也觉得舒服,觉得自然。
冯甜也问过我,病好?了以后会?不会?辞职,我倒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辞职倒也不至于?,但工作强度是要减少,往后的日子,我会?逐渐把中心转回到生活上,多陪陪梁栩,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你想要怎么和梁栩解释了吗?”冯甜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问我。
“就说做了一个小手术,敷衍过去。”我应付。
“可你每天坚持吃药,定时去医院复查,早晚会?发现的。”冯甜继续问我。
“那就先敷衍着,总之不要跟她仔细。”
“好?,我会?替你保密的。”冯甜安慰。
再次回家已经过去了两周半,我回家前给梁栩发了个短信,她得知我要回家,提前跟学校请假,回来看我,我本想拒绝,但难以推脱小孩的胡搅蛮缠,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