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便不管此刻几?点,不管此刻在哪,一通电话打给了梁栩,电话响了很多?下都没有人接。
嘟嘟嘟的声音,让我不禁掐起了手指。
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总感觉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是不安,是害怕,更多?的是觉得惶恐。
我现在只想听到她平静的呼吸声。
“阿姨?”
还好,她声音很暖,像是小孩,娇滴滴,但又?透露着成熟的味道。
“嗯。”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在忙吗?”她和往常一样。
“就是想和你打电话。”我急忙说道。
“嗯,我刚结束学校里的活动。明?天上课,你呢?”她真的和往常一样。
“什么时候放暑假?”我随便找了话题开口。
“快了吧,怎么,阿姨又?不放暑假,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做什么?”
“就是问问你,想问你是不是今年暑假要去实习,还是说你想要考研,找个学习的地方。”我像是普通的长辈,问一些?该问的问题。
“没想好,怎么突然说这个?今天累吗?有想我吗?你应该说你想我了,而不是在电话里跟我说暑假找个地方学习。”她突然调皮起来,语调变得松软,像是在撒娇。
我松了一口气,喉咙里悬着那口莫名?其妙的气。
“我想你。”顿了顿,继续说:“我最近比较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你昨天就已经?说过一遍了。”梁栩乖巧说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听到她的语态正常,情绪听不出变化?,潦草挂了电话。
那电话挂断,屏幕上又?亮起了那张纹身照片。
我心里一抖,把ins关上,下面的图片也放任不看。
撇去不必要的关心,过度的在乎,会让人的欲望膨胀。
我劝告自己,小孩子有自己的世界,我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是明?天能否成功的手术,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寿命。
尽管逼迫自己不去想,我还是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就像是刚刚和梁栩熟络起来之前的那些?个夜晚,都是自己和自己纠缠,自己和自己打仗。
等到冯甜来时,我竟然有一丝疲惫,不过也好,马上就要手术了,反正也会打麻醉,不如?等到那时候一起睡。
从昨天开始,我就已经?禁食禁水了,冯甜看我打着哈欠,嘴里唠唠叨叨个没完,虽然表面不是冲着我来的,但意思大概等同于骂我。
医生在手术前给我说了很多?,我做了准备,便被几?个护士簇拥着往换上了手术服,又?是洗澡,又?是消毒,我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任人摆弄。
冯甜在我进?手术室之前,一句话也没说,一路上看着我躺在担架床被人推进?手术室,她跟在后面,手紧紧地抓着铁杆,见我看她,嘴角硬是往上提了提,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应付比她还紧张的我。
在麻醉药进?入身体之前,我感觉这手术室像个大冰窖,四处冷风刮着,在我每一个毛孔里钻来钻去,皮肤贴在床上,却意外的黏糊糊。
我看着头顶的手术灯,虽然还没开始亮,但已经?让我有些?睁不动眼。
麻醉师举着针头,对我点点头,我看不清楚那口罩下的脸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她长了一双好看的双眼皮,至于眉毛什么样子,还没等我看清,神?志已经?进?入长眠。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人已经?躺回病房,旁边是站着的冯甜。
这个手术好像只有一秒钟。
麻醉剂冻结了时间。
虽然大脑的记忆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