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的脑子突然就被点醒了。
对,他还有温师兄。只要温师兄愿意跟他复合,那一切都还有救。
他还要找他要一个解释!
半夜凌晨,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的时间,张越咚咚咚地敲响了温敛的房门。
他来前准备了,把整张脸水肿的部分先消掉,但保留了楚楚可怜的泪痕和红红的眼圈,微微凌乱的碎发可以凸显他的憔悴无助。
房门打开时,张越就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襟,眼泪先掉下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可开口说话的是一道女声,平缓、没有波澜,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头看见路岐,愣住,准备好的台词也卡在喉咙里。
路岐慢条斯理从自己衣服上摘掉他的手,拍了拍褶皱:“什么为什么?”
她生得高挑,从上往下看人时,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平静的压迫感。
张越小声质问她:“你为什么,会在师兄的房间里?师兄人呢?”
“哦。”路岐往身后的屋里瞥了眼,已经很晚了,温敛刚才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就困得直接睡着了,睡前还愤恨地瞪了她一眼锁了门,这次看起来气得不轻,她转回头对张越说:“他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睡了?”张越道,“可我有事想问师兄,能让我进去吗?”
他心急如焚,想从路岐身边挤进去,却被她轻轻一迈脚步挡在门外,她插着宽大外套的口袋,措辞始终有礼:“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想亲自和师兄说。”他坚持道,“你能把他叫醒吗?就耽搁一会儿,五分钟。”
“叫醒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怀疑地看着她,于是,路岐想了想,笑着说:“因为刚才被我*太狠了吧?”
这话说完,眼前的Omega顿了一顿,神情先是懵,错愕,最后才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死白发抖,她这才道:“不过可以先放你进来等他睡醒。”
客厅落地窗映着街景昏黄的灯光,张越呆呆坐在厨房里,看着女人拿了咖啡豆和杯子,轻车熟路操作着咖啡机。
那只点着按钮的食指上有很多浅白的伤痕,年岁似乎很久,难以分辨是什么造成的。
他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她不像是一个拾荒者。
“要加糖和奶吗?”她问。
“不,不用了。”
装着咖啡的杯子被放到他面前,张越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她害了自己,隐瞒了自己,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请他进屋,给他泡咖啡?
她一点也不觉得内疚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温师兄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喝吗?”路岐在对面问他。
他吓到,抱着杯子灌了一口,滚热的咖啡烫得口腔生痛,硬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好喝吗?”
“……好喝。”
“那就好。”路岐笑道。
温敛睡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他意识朦胧了大概两分钟,后知后觉浑身都痛,抬手去够桌上的灯光开关,照明一亮起,白皙的手腕上有被人抓过的红印。除此之外,腰上、腿上也有。
没个三五天大概是消不下去了。
他在衣柜里挑了件宽松的衬衫套上,把手腕全遮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异常,这才拿了激光枪,开门出去。
一出门就知道,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他给枪上膛,别回腰间,就听声音从客厅里传来:“你和温师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