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愤怒,该是恐慌了。

在这种本就不乐观的情形下,这种会让局面更加恶化的情况,必须避免。

但温敛什么都没说。

上面派人来劝解,要给他一等功的荣誉,要给他连拔三阶的军衔,要给温家莫大的好处,他也只有一句话:“弗兰肯斯坦的事,我会烂进肚子里。你们担心的事,一件也不会发生。放心。”

他一句轻飘飘的放心,上面的人只会更忧心。

拿人手短,温敛拿了他们的好处,这话才算有保证。他什么都不要就承诺,指不定后面有什么鬼。

“温上校,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军人。”

一个军官猛地拍了桌子,语气严肃凶恶。

“这是会危机联邦,乃至公民性命安全的大事!”

温敛一脚把旁边的废纸篓踹到墙角,比他更凶更冷的语气:“我是军人之前,还是个人。你们放任L用他们研发新药、创造怪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公民的性命?现在后悔了就想把怪物处理掉?”他淡淡讥讽,“你们是创世主,还是神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那军官气得脸色涨红,掏出枪对准温敛的脸被另一个人拦下来。

“好了好了!冷静点。”

“把温敛给我关进收押室里!不说是吧?我有办法让你说!你以为政府这次会顾及你温家的脸面?!”

“中将。”另一个人提醒道,“不行,我们把温上校收押在这里,外面的人已经闹起来了……你看。”

有人亲眼目睹温敛被警车送到警察署的门口,之后再也没出来过。

网上已经跃起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流言。

“中将,我们不能再……”

那军官气得一脚踹翻了废纸篓,桌子被他拍得像要散架,对面的温敛起身,行了个优雅的贵族礼:“中将辛苦,之后应该没机会再见了。”

温敛走出讯问室,将一阵砸桌子怒吼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折腾了一整晚没睡,早上的烈阳有些刺眼,温敛站在路边,准备随便去住个酒店补觉。

实验体们不用担心,现在全城人都在关注这个事。除非联邦政府彻底不想要这个公信力,还想和几个邻国交恶,酒店那边肯定不会有任何风吹草动。

他刚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一辆高级黑色能源飞车就停在他面前。

在首都买得起这种车的,大多非富即贵。

“少爷。”

车窗降下来,祥和的中年男人在驾驶座冲温敛低了低头。

“家主找你。”

“……”温敛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但我现在很困。”

“那就回家休息几天再说也不迟。你总得回去。”

温敛当初疑似怀孕的时候,宁愿在酒店窝着难受都不愿意回家。

他见管家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道:“也行。”

打开车门,温敛上了车,飞船很快离开了。

温家的宅邸在中心区的背面,一个四通八达,景色怡然的地方。

能在中心区占据这么大一片地方,光有钱没用,必须有权。

可见温家权势之大。

佣人们知道少爷时隔三年难得回来,都出门到宅邸门前迎接温敛。

一排排的佣人望过去,眼熟的,不熟的都有。

最后面有个尤其眼熟的。

过长的头发,眼下的痣,浅色的瞳孔,一张温敛现在不想看见,且看了就烦躁的脸。

好在那脸上的表情不是笑,如同死人一样的毫无生气。

“你怎么在这儿?”

温敛问。

一号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